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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沉思之际,一道身影忽然浮现在病房门口,将门口的太阳光遮住了。
来人正是疯娘,她手上依旧拿着一串佛珠,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但是眼神里迸发出来的冷,是藏不住的。
静默看到来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师····师父?”
“别动!”疯娘的手指突然捏紧了佛珠,檀木珠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她背对着窗户,阴影笼罩着半边脸,让静默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一个人,杀了你8精英?"疯娘的声音轻得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
静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她从未见过师父这样,看似平静,但握着佛珠的手背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会把那串佛珠捏成粉末。
"他...不像人类。"静默的声音嘶哑,"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算计中。山洞、溪流、树林...整个丛林都是他的武器。"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纱布渗出一片鲜红。
疯娘猛地俯身,一把掐住静默的下巴。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我要细节,不是听你夸敌人!"
静默疼得瞳孔收缩,却不敢挣扎:"他改造了子弹...打爆了黑豹的胸腔。我们的匕首...插进了毒蛇的喉咙..."
她断断续续描述着每个死亡场景,"最可怕的是...我们至始至终,都没看到过他的影子..."
疯娘松开手,突然笑了。
那笑声让静默毛骨悚然——像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像一场小型爆炸。
疯娘转身面向窗户,阳光照出她扭曲的侧脸:"好,很好。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个像样的猎物了。"
静默惊愕地看着师父的背影。
她本以为会迎来雷霆震怒,却没想到...
"养伤。"疯娘突然命令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三天后,我要你画出他所有的行动路线和伏击点。"
静默刚想开口,疯娘已经走到门口。
阳光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投下的阴影却庞大得笼罩了整个病房:"通知血刃和尖刀,取消所有任务,立刻回总部。"
“是!”
静默倒吸一口冷气。血刃和尖刀是天蝎最顶尖的两名杀手,常年在外执行SSS级任务。
上一次同时召回他们,还是五年前剿灭叛军的时候。
"师父..."静默挣扎着撑起身子,"那个人...陆凡...他不一样。我建议..."
"建议?"疯娘侧过头,眼神像刀锋般刮过静默的脸,"败军之将,也配提建议?"
静默像被扇了一耳光般僵住。
疯娘已经大步离去,只有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记住你的位置,静默。你只是个...失败的兵器。"
病房门重重关上,静默瘫软在病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眼前不断闪现陆凡那双在树影中发亮的眼睛。
突然,她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
门外,疯娘并没有走远。
她站在走廊阴影里,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那里还残留着捏碎佛珠时的木刺。
一滴血顺着掌心纹路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陆凡..."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
多少年了,没有人能让她流血。
这个认知让她的瞳孔兴奋地收缩,像发现猎物的蛇。
而在寺庙最深处的暗室里,一盏红灯突然亮起。
这是最高警戒信号,意味着天蝎组织即将倾巢而出。
沉睡的毒蝎,终于要亮出它的尾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