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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丑了！”
“写的什么啊？”
“嫔妾家今年三岁刚学写字的妹妹，也没这么丑啊！”
“嫔妾倒是没妹妹，不过宫里的小太监去年开始学字，让他来教皇后娘娘，都绰绰有余呢！”
她们一边嘲笑，一边明里暗里斜睨曲念，以为会看到她羞愧或者恼怒。
却没想到，她们说一句，曲念就含笑点头一下，很赞同的样子。
淑妃等人无趣地停下来。
这皇后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还有什么？继续说啊！”曲念一脸鼓励。
她转头看向满脸通红，恨不得钻进洞里的兰嬷嬷等人。
“兰嬷嬷听到了吗？字太丑了，三岁都比你们写得好，去年刚学的小太监也比你们好，你身为贵妃的嬷嬷，却这么丢贵妃娘娘的脸，你该当何罪啊？”
兰嬷嬷“啪”的一声跪下来，呜咽着不知该说什么，“贵妃娘娘，老奴……”
她只能重重磕头。
众妃嫔面面相觑，这什么意思？
“本宫没有时间抄写宫规，兰嬷嬷就自告奋勇，这二十本宫规，都是贵妃的人抄的。”曲念笑着解释。
这话一出，淑妃德妃还好，她们平时就跟贵妃不对付，也不怎么怕贵妃。
其他妃嫔脸色苍白，恨不得穿越回过去，给嘴贱的自己来两巴掌。
淑妃和德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意味深长，这个皇后不简单。
说什么兰嬷嬷自告奋勇，谁信啊！
必然是用了什么手段，逼着兰嬷嬷等人写的。
进宫前就敢跟贵妃这么杠上，贵妃还没有当场发作……
两人收起找茬的心，顺便给贵妃投去一个“你是不是不行”的眼神。
年贵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当初，陛下说她什么都不用做，他会处理好曲念，她才没有再管的。
结果，陛下做了什么？
跟曲念圆房？
让曲念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
若不是昨晚跟陛下圆房，她不信曲念有胆子跟自己杠上。
年贵妃又气又难过，眼圈就红了。
如今她才恍然发觉，陛下答应自己的事，好像都没有做到？
悲从中来的年贵妃，带着人就想离开。
“站住。”曲念淡淡说。
年贵妃冷冷回首，“干什么？”
曲念把一本宫规塞年贵妃手里，“你的宫规，拿好。”
很想把宫规直接扔曲念脸上，但年贵妃还是忍下来，用力握住厚厚的本子，快步往外走。
身后传来曲念含笑的声音。
“还有，记得好好学一学，你摄理六宫，要是连宫规内容都不了解，再出现今天这种贻笑大方的事，会让人怀疑你将军府的教养的。”
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年贵妃一张脸又白又红。
“谢娘娘教诲。”她咬着后槽牙说，“嫔妾告退。”
其他人也匆匆离去。
栖梧宫再次安静下来。
——
“唉，无趣。”
曲念随手一投，就把长枪扔准确扔架子上。
“有热水吗？本宫要洗澡。”
“有的娘娘。”掌事宫女恭敬说。
曲念拒绝了丫鬟的服侍，一个人在大浴桶里泡着。
傅野进来，看到的就是她意兴阑珊的表情。
“她们惹你不高兴了？”傅野抬起她的脸。
“没有，只是为她们感到悲哀。”曲念嘴角扯了扯，“被困在这宫墙里，几十个人争夺一个男人，像几十只狗争夺一块肉，一眼望到头的无望人生，多可悲。”
她把脸埋水里，被傅野强势捞起来。
他拿着毛巾，擦她脸上的水，一边擦一边打量她，怀疑她是不是哭了。
她眼里有淡淡的红，让人分不清，确实是哭了，还是因为泡到水。
但他很不喜欢她意兴阑珊。
像是被寂寥笼罩住，把所有人都隔绝开，包括他。
“若是她们惹你不开心，本王让人全杀了。”
曲念笑着抱住他，“倒也不必如此。”
她手上的水弄湿了傅野的衣服，不过他没有在意，他始终看着她，感应着她的情绪。
“等你以后登基，你是不是不会杀我？”她突然问。
傅野嗤笑一声，这种事还需要问吗？
但他还是回答了，“当然。”
她陷入沉默中，许久后又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等你以后有了别的女人，你能放我走吗？”
傅野停下动作，皱眉看着她。
她始终低垂着眼眸，声音也小小的。
“我不想变成一只困兽，需要跟越来越多女人争夺才能得到你。跟傅潇的妃嫔斗，我不会生气，因为我不在意，但若要跟你的女人斗，我一定会疯的。”
傅野扔掉毛巾，长腿一迈跨进浴桶里。
“你肯定是太闲，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本王这就让你忙起来。”
浴桶虽然很大，但多了一个人，还是有点局促。
水哗啦啦地往外流，却没人在意。
曲念扑上去抱住他，“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我确实闲过头了才会想那些，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对，也许明天我就死了呢？何必想那么远？”
她笑着摇摇头，俯下身吻住傅野，堵住他满腔反驳的话。
今天的她很主动，剥开他的衣服，手不安分地逡巡，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她能主动傅野本来应该开心，但他开心不起来，她明显是想用一场热烈的欢愉，掩饰掉她刚刚的话。
傅野镇压住她，把她捣乱的手压在她头顶。
她软软靠在浴桶上，红唇微微红肿，看起来无辜极了。
但她哪里无辜了？
刚刚为了不让他说话，她居然咬他，他现在舌头都是疼的，嘴角也流血了。
傅野觉得无名火起，昨天才跟他在一起，今天不是想着生离，就是想着死别。
就没有盼一点好的。
何其可恶。
气不过的傅野，也在曲念嘴上咬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