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触感突然消去,香气也远离一些,梁宸莫名的有点不高兴,他顿了顿才收回手:“平身吧,不必多礼。”
“谢陛下。”曲念站直身,“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又退了一点点。
梁宸不是很高兴:“你很怕朕?”
明明昨晚的宫宴上,跟自己对视后还若无其事的,现在却一退再退,不停远离自己。
“不是。”曲念回答完觉得不对,连忙补充,“当然陛下威仪不凡,天下万民都是敬畏的。”
“那你为何一直往后退?”
曲念有点尴尬,小声问:“这个问题,臣妇能不答吗?”
“你说呢?”梁宸似笑非笑。
曲念犹豫了下,才垂头丧气回答:“陛下太高了,仰着脖子不舒服。”
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个,梁宸怔了一下,朗声笑起来。
却见曲念忽然睁大眼,像是有话要说,她却又闭上嘴。
梁宸正要问,却被尖叫声打断。
——
太后惊叫着醒来,惊恐地摸着脖子和脸,确认都还在。
“太后,您中毒了。”赵院判熟悉的声音把她神智拉回来。
“哀家中毒了?”太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哀家中毒了……”
她念叨几遍,表情有些扭曲,又惊又怒又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太后您现在身体虚弱,可不能大喜大悲,千万要养好身子啊!陛下会担心的。”李全福表情恳切地说。
“陛下……”太后瑟缩一下,“担心哀家?”
“是啊,查清刘太监下毒后,陛下最担心的就是太后您也遭了毒手,所以带着太医一起过来看您。”李全福笑呵呵地说,“赵院判医术高明,必能尽快治好太后。”
太后表情古怪,趁着李全福不注意,她询问地看向赵院判。
后者点了下头,示意不是假的。
赵院判是她的人,刚刚她还以为是他说了假话,原来不是。
太后越想越愤怒:“那老阉货,真该千刀万剐。”
她真是被那老阉货害惨了。
她却没发现,赵院判偷偷擦了下汗,心里的忐忑和害怕,一点都不比她少。
梁宸大踏步进来,太后立刻泪眼婆娑。
“是哀家识人不明,竟不知这老阉货包藏祸心,幸好皇帝发现的早,哀家死了不要紧,要是皇帝出问题,哀家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梁宸耐心安慰她几句,太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只是等皇帝走后,孙姑姑脸色苍白的进来说:“太后,宁寿宫的宫女太监全部被带走了,李全福说稍后送新的让您选。”
宁寿宫的人都是她们这么多年精心培养的,现在全部清零了,孙姑姑心痛得不行。
“该死的老阉货!”两人齐声骂。
“活该。”春夏狠狠踹了刘太监一脚,特别地高兴。
曲念远远看着,不由得也笑了。
“你之前想说什么?”梁宸突然问。
曲念露出一个茫然表情。
“别想装傻,朕知道你知道朕问什么。”梁宸大度地一甩袖子,“说,不管多大逆不道,朕都恕你无罪。”
“谢陛下。”曲念恭敬地屈膝行礼,才笑着说,“臣妇想说的是,陛下您应该多笑笑的,因为您笑起来,有酒窝,特别好看。”
说完这番堪称调戏的话,她就跑去拉春夏,逃也似的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