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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饿了。我的肚子像原先还充盈的橡胶球似的,逐渐漏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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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前方有一家全机器自助的饭店,亮着黄,不,白光。
还是空的。
店里很大。我有些累,就像背着的褐色背包,随手放在了一个座位边,开始研究取餐……(取餐的地方,除了菜单,就几乎都是银色的机械板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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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对热恋期的情侣走了进来。
我看着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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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他们中男方的兄弟走了进来。
我还在看丰富的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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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这由“无数”张不锈钢空桌子组成的桌海中,碰巧相中了我放背包的那个位子,问他兄弟,即那情侣中的一人“怎么办”。
我不知道那情侣中的男生是否看见了我(他应当也不是个瞎子),只听他以极其随意轻蔑的语气说:“放了他的东西又不代表是他的位置!”
那问话的人听了后,仍拿着不锈钢质的餐盘徘徊犹豫着,继续找起了那没有定论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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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没有决定下吃什么的时候,先发现了自己书包上多出的灰脚印子。
我是有些恼怒的。
想起了之前在学校图书馆,还是自习室,总之是在个不能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我也遇到了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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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情侣亲嘴导致的连绵水声,已经巨大到我隔着三大张会议室开会用的桌子都听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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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我家乡的尖嘴黄毛鸽子伴侣们也不会用它们那配对的尖嘴,“吧唧”得如同啃剪饼似的发出这般口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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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像脖子上被拴了条绳子,只认准一根自己撒尿标记过的杆子的食客,看着他对我放着背包的方向流连忘返,而那无辜的背包甚至像被放在地上的沙袋般被狠狠踩了一脚。
……
我,
感到此刻自己的眼睛变得无比干涩,视野也像那万花筒般不断扭曲变化。
……
我想起医生给我开的治失眠、焦虑的药。
我忘了,我忘了、我竟然忘了。
我本该在饭前吃上一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