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铉来到兵营门口,顿感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如凛冽寒风般扑面而来。那高耸的寨墙宛如巨兽盘踞,森严的岗哨似冷酷的鹰眼,处处彰显着这里与医馆的天壤之别。守卫将他带到李校尉跟前,只见这位校尉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像是钢针般根根竖起,眼神锐利得如同翱翔天际的苍鹰,只是此刻,这双眼睛正带着一丝轻蔑,上下打量着金铉。
“你就是医馆新来的大夫?”李校尉的声音粗犷,那话语里裹挟着浓浓的不屑,“哼,咱兵营里的士兵可都是铁打的硬汉,哪用得着你这种江湖游医来治病?”
金铉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不卑不亢,回答道:“校尉大人,在下并非江湖郎中,只是略通医术罢了。听闻兵营中士兵有患病者,特来出一份绵薄之力。”
“出绵薄之力?”李校尉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来混饭吃吧?咱兵营可不养闲人!”
金铉心中虽有不悦,但面容依旧平静如水。“校尉大人,在下并非为钱财而来,只是想为国家尽一份心力。况且士兵是国家的根基,他们的健康关乎国家安危,绝不可轻视啊。”
李校尉重新打量着金铉,见他衣着朴素,气质儒雅,不似一般的江湖骗子。可心中疑虑仍存,便说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先去帮忙整理药材吧。要是真有本事,再另说。”
金铉虽心有不甘,但为了能在兵营立足,也只能暂且忍耐。他跟着一名士兵来到药房,里面空气混浊不堪,药材堆积得像小山,各种刺鼻气味扑面而来。金铉强忍着不适,仔细整理药材,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展现自己的才能。
接下来的几日,金铉都在药房整理药材、打扫卫生,做着杂役之事。李校尉偶尔来巡视,见金铉做事认真、态度恭谨,对他的怀疑也渐渐减少。
一日,李校尉和几名军官在议事厅商讨军事策略。金铉恰好路过,听到他们正为攻克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争论不休。听着他们提出的方案,金铉暗自摇头,这些方案不是过于保守,就是太过冒险,都难以成功。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聆听。李校尉指着地图上一处险要地势说:“这座城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才能拿下。”
一位军官提议:“我们可派一支精锐部队,趁夜色潜入城中,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城池。”
另一位军官反对道:“此计太冒险,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争论不停,始终无法达成一致。金铉听着,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诸位大人,在下有一计,或许可行……”
李校尉等人听到金铉的声音,都转头看向他。这才想起这个医馆来的小子还在兵营。李校尉眉头一皱,正要呵斥,却见金铉眼神坚定、胸有成竹,便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计策?”
金铉深吸一口气,走到地图前,指着城池周围的地形,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沉稳平静,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在场众人莫名感到一阵震撼。李校尉看着侃侃而谈的金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便响起一阵低沉的哄笑声。几名军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轻蔑与不屑。张书生更是掩嘴轻笑,摇头晃脑地念道:“纸上谈兵,真是纸上谈兵啊!”
李校尉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不善地问:“那你倒是说说,有何良策?”
金铉没有理会众人的嘲讽,继续说道:“我军可采用围点打援之策。”他指着地图上城池周围几个小据点解释:“这些据点是城池的补给线,我军先攻占它们,切断城池的粮草供应,再围困城池,使其不战而降。”
哄笑声更大了。一个军官讥讽道:“这小子怕是读兵书读傻了吧?围点打援?说得轻松,你当敌人是傻瓜?他们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占据点?”
金铉不为所动,从容应对:“敌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派兵增援,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预先设伏,在敌人增援的必经之路将其歼灭。如此一来,城池孤立无援,必破。”
他顿了顿,又说:“此外,我军还可运用心理战术,瓦解敌军士气。比如,散布谣言制造恐慌,让城中守军人心惶惶。同时派人潜入城中,策反敌军将领,使其临阵倒戈。内外夹击,城池必破。”
金铉侃侃而谈,旁征博引,从古代兵法战例到现代军事理论,信手拈来。他将围点打援、心理战、特种作战等现代军事理念与古代战争实际结合,提出全新作战方案。
起初,众人抱着轻视态度听金铉分析。但随着他深入讲解,表情从嘲笑变为惊讶,最后甚至有了一丝敬佩。他们从未想到,一个医馆小子对军事策略竟有如此深刻理解。
李校尉原本轻蔑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认真听着金铉的分析,不时点头赞同。他发现金铉的方案虽大胆,却并非异想天开,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且比之前的方案都更可行。
张书生也不再摇头晃脑,而是听得入神。他虽不懂军事,却能感受到金铉话语中的智慧与力量。
金铉讲完后,议事厅陷入短暂沉默。众人都在消化他的话,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李校尉目光灼灼地盯着金铉,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金铉。”
李校尉起身,走到金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金铉,你很有才华。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兵营做我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