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献谋悦君意
金铉深吸一口气,将图纸小心地卷起,递给周工头,平静地说道:“周工头,这图纸你先收好,我进宫一趟。”周工头接过图纸,担忧地望着金铉:“金师傅,宫里……可要小心啊。”金铉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放心吧,没事的。”说罢,他便跟随侍卫,策马扬鞭,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巍峨的宫墙,朱红的城门,金铉心头那丝不安愈发强烈。踏入宫门,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放慢了脚步。一路之上,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皆是低眉顺眼,行色匆匆。他被带到御书房外等候,林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金铉,皇上宣你觐见。”
金铉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御书房。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奏折,见金铉进来,便放下奏折,抬眼看向他。“金铉,朕听闻你近日在工地颇有建树,治水有方,今日宣你进宫,是想听听你对治理黄河的看法。”
金铉躬身行礼:“草民金铉,拜见皇上。”他略微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自己改良后的治水方案娓娓道来。他从黄河的水文特点讲起,分析了以往治水方案的不足之处,然后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新方案,包括加固堤坝,疏浚河道,以及修建水利工程等等。他条理清晰,言辞恳切,就连一旁的马学士也听得频频点头。
然而,金铉话音刚落,魏大人便站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金铉,你这方案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耗资巨大,万一失败了,岂不是劳民伤财?”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你这方案改动如此之大,与以往的治水方案大相径庭,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得起吗?”
金铉早料到魏大人会从中作梗,他沉着应对:“魏大人所言极是,任何一项工程都有风险,但如果不尝试新的方法,又怎能取得更大的成就?至于耗资方面,草民已经做过详细的预算,虽然初期投入较大,但从长远来看,却能节省更多的财力物力。”他又补充道,“况且,治水事关国计民生,即使耗费巨大,也是值得的。”
魏大人冷笑一声:“说得轻巧,万一你的方案行不通呢?到那时,你拿什么来弥补国家的损失?”
金铉毫不畏惧地迎上魏大人的目光:“如果我的方案行不通,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皇帝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争论,他的目光在金铉和魏大人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微微皱起。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金铉,你的方案的确大胆,但也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
金铉心中一沉,他知道,皇帝开始动摇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正要开口继续解释,却听到皇帝又说道:“……这样吧,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京城附近选择一段河道进行试验,如果你的方案可行,朕就拨款让你全面实施。”
魏大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而金铉则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再次躬身行礼:“谢皇上隆恩!”
林太监走到金铉身边,低声说道:“金公子,杂家送你出去吧。”金铉跟着林太监走出御书房,林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金铉一眼,说道:“金公子,宫里……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魏大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金铉走出御书房,阳光照在他脸上,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心中的阴霾。皇帝的犹豫,魏大人的刁难,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的努力,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或许能激起几朵浪花,最终却还是会沉入水底,无声无息。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宫墙下,高墙的阴影将他笼罩,更添了几分落寞。他想起在现代社会,自己的才华和知识总能得到认可和赞赏,而在这里,却要面对如此多的阻碍和质疑。难道自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国家继续沉沦下去吗?
“金公子,”林太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金铉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林太监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金公子,杂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宫里的事情,就是这样,错综复杂,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金铉点点头,他知道林太监说的是实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林公公,”金铉开口道,“我想再求见皇上一次。”
林太监一愣:“金公子,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皇上已经……”
“我知道,”金铉打断他,“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皇上,事关治水大计,请公公务必通传。”
林太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知道金铉是个执着的人,而且他说的也确实事关重大。他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金铉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也越来越沉。他知道,这次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能说服皇帝,那他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终于,林太监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金公子,皇上宣你觐见。”
金铉再次踏入御书房,这一次,他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他深知,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