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劾奏妙周旋
魏大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开口:“启禀皇上,臣有本奏。”他手中举着一本奏章,高声说道:“金铉此子,虽有些许小聪明,却目无尊长,离经叛道,实乃朝廷之祸患!”
金铉心中一沉,果然是冲着他来的。皇帝略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魏爱卿,金铉有何不妥之处?”
魏大人上前一步,慷慨激昂地陈述起来:“金铉在修筑城墙之时,不遵祖制,擅自改动工部规定的方案,其所作所为,完全是将我大梁的百年基业视若儿戏!”他顿了顿,又道:“更甚者,他竟然让工匠和士兵同工同酬,扰乱朝廷等级,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岂能容忍!”
金铉静静地听着,他知道魏大人这是在故意歪曲事实。他所做的改进,都是为了提高效率,增强城墙的防御能力,而让工匠和士兵同工同酬,也是为了激发工匠的积极性,加快工程进度。
皇帝听完魏大人的陈述,眉头紧锁,看向金铉问道:“金铉,魏爱卿所言,可属实?”
金铉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启禀皇上,臣确实对城墙修筑方案做了一些改动,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改动,才使得城墙的修建进度大大加快,且更加坚固。至于工匠和士兵同工同酬一事,臣认为,只要是为国家出力,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不应以身份贵贱来区分。”
魏大人冷哼一声:“一派胡言!你这是在狡辩!自古以来,等级森严,岂容你随意更改?”
金铉正要反驳,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学士突然开口了:“皇上,臣以为金公子之言,并非全无道理。祖制虽好,但也并非一成不变。若是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岂不是固步自封?”
魏大人怒视马学士:“马学士,你这是在帮金铉说话吗?”
马学士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臣只是就事论事。金公子所作所为,虽然有违祖制,但出发点却是为了国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皇帝沉吟片刻,问道:“金铉,你所做的这些改动,可有成效?”
金铉自信地回答:“回禀皇上,臣所做的改动,使得城墙的修建速度提高了三成,而且更加坚固,足以抵御外敌入侵。”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你如何证明?”
“臣可以当场演示。”金铉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上面详细地绘制了城墙的结构和改进方案。他将图纸呈给皇帝,并详细地讲解了自己的设计理念。
皇帝仔细地看着图纸,听着金铉的讲解,脸上渐渐露出了赞赏之色。魏大人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连忙说道:“皇上,即便金铉所言属实,但他目无尊长,扰乱朝廷等级,也是不可饶恕之罪!”
一些大臣也随声附和,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金铉看着那些落井下石的大臣,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帝,缓缓说道:“皇上……”
金铉深吸一口气,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魏大人咄咄逼人,其他大臣也随声附和,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汹涌的浪潮之中,孤立无援。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大山压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慌乱。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帝,缓缓说道:“皇上,臣并非目无尊长,也并非有意扰乱朝廷等级。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梁,为了百姓。”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掷地有声,在朝堂上回荡。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魏大人指责臣不遵祖制,但祖制并非一成不变。古人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难道我们就要抱着陈旧的规章制度,不思进取吗?城墙的修筑关乎国家安危,臣不敢有丝毫懈怠。臣所做的改进,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反复推演和实践,最终才确定下来的。”
他从袖中取出另一卷图纸,展开后,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和力学分析图,说道:“这是臣根据城墙的受力情况,以及敌军可能使用的攻城器械,所做的改进方案。臣敢保证,新的城墙比旧的城墙更加坚固,也更能抵御外敌入侵。”
魏大人冷笑一声:“你这些所谓的计算公式和力学分析图,谁能看得懂?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金铉不慌不忙地回答:“魏大人看不懂,不代表别人也看不懂。马学士学识渊博,想必能理解臣的意思。”他转向马学士,微微躬身,“还请马学士为臣解惑。”
马学士接过图纸,仔细端详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不懂得金铉所用的现代力学知识,但凭借他丰富的学识,也能看出这些计算和分析的精妙之处。他频频点头,赞叹道:“金公子所言,确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金铉又转向皇帝,说道:“至于同工同酬一事,臣认为,工匠和士兵一样,都是为了国家出力,他们的付出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只有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提高工作效率。难道魏大人认为,工匠的劳动就不值钱吗?”他引用了孟子的名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他的话掷地有声,让一些原本附和魏大人官员开始沉思。
魏大人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金铉竟然如此巧舌如簧,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他正要开口反驳,金铉又说道:“臣知道,臣的很多做法与传统观念相悖,但臣坚信,这些改革对大梁有利,对百姓有利。臣恳请皇上明察秋毫,不要被一些陈腐的观念所蒙蔽。”
他说完,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裁决。朝堂上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皇帝的目光在金铉和魏大人之间来回扫视,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金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金铉手中的图纸上,“你把这图纸拿过来,朕要仔细看看。”
金铉稳步走到御前,将图纸双手呈上。皇帝接过图纸,细细察看,时而蹙眉,时而点头。马学士也凑上前去,不时为皇帝讲解图纸上的符号和图形。金铉站在一旁,平静地回答皇帝的提问,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现代力学理论与古代工程技术巧妙地结合起来,深入浅出地解释了城墙改进方案的优势。
皇帝听得津津有味,眼中赞赏之色愈浓。他时不时地看向魏大人,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魏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扳倒金铉,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旁听的茹莲公主,一颗心也随着金铉的回答七上八下。她虽然不懂得那些复杂的工程学知识,但她能感受到金铉的自信和从容。她偷偷地看向金铉,只见他目光炯炯,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金铉似乎察觉到了茹莲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她,二人目光交汇,茹莲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慌忙低下头,一颗心却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