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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再回到柴朔楹的闺房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御医怎么说？”
他向一个丫鬟问道。
丫鬟摇了摇头：“大夫只是开了几副滋阴补气的方子，让殿下好好休息。殿下一直以来都有这个毛病，怎么瞧也瞧不好。”
她又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女，凑到张修身边小声道：“要说起来，殿下的医术可比朝廷的御医强的多，她也弄不好，御医还能有什么用！”
师傅还会医术？
张修微微一惊，不过也不奇怪，她会的东西太多了，自己才了解多少。
那上次送自己的金疮药也是她自己调的吧，效果确实异乎寻常，只是医者难自医。
他心里有些歉疚和怜惜，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到少女床边。
“先生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没什么事了。”
少女脸色好看了不少，但依然显得有些虚弱。
她此时散开了发髻，鸦羽般的秀发散在枕头上，显得脸更加娇小。
“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这病，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如此，早就习惯了。”
“不过算起来，上一次发病隔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我还以为就这么好了，没想到....”
她抿唇笑道，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张修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病恹恹的模样，与平时好胜要强的气质截然相反。
他叹了口气：“先生，弟子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我真没.....”
“我知道。”
柴朔楹平静的说道，然后用眼神示意两个丫鬟退下。
张修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为何......”
“因为你没提前跟我说啊。”
她咳了两声，继续道：“你知道你每次迟到，我多担心你吗？”
张修隐约觉得并非如此，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屋内陷入了沉默。
良久，柴朔楹把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你把手递给我。”
“啊？”
张修看着细瘦修长的柔荑，手背上青筋十分明显。
“先生，这....不合适吧。”
他尴尬道。
柴朔楹微笑道：“抱都被你抱了，这又有什么？”
“我手好冷，你帮我暖一暖。”
“哦。”
张修这才犹豫着握住她的手。
柴朔楹的手，摸起来手感并不好，瘦骨嶙峋的没什么肉，而且冷的像冰块一样。
张修心里难受，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夹在中间慢慢揉搓。
柴朔楹看着他的脸，有些幸福的笑了：“你的手好暖和啊。”
“是先生的手太冰了。”
少女脸上升起两朵红晕，她别开视线看着床顶，喃喃道：“张修，你知道吗？”
“嗯？”
她目光变得有些哀伤：“我.....为师，只有你了。”
“如果你以后再敢瞒着我，我就把你杀了。”
少女脸上的表情无尽温柔，但说的话却如寒冰一样刺骨。
张修头皮一阵发麻：“先生你......何至于此。”
“我的所有学问，财富，一切的一切都能给你，但你记住了，你......千万不要背对着我。”
这女人疯了吧.....
张修忍不住就想放开她的手。
“你还记得你对我发的誓吗？”
“是，弟子时刻牢记。”
“嗯，那好，”
柴朔楹把手抽了回来：“你去把那边把第三个脚橱往下数第二个抽屉打开，把里面东西拿出来。”
张修按她的吩咐去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取了出来递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