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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朔楹歪着脑袋，苦笑着看着他。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了吧。”
张修眨了眨眼，装作愁苦的样子恳求道：“弟子愚钝，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行了行了，”
柴朔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直接说吧。还什么指点迷津，装给谁看呢！”
嗯？
张修有些讶异。
她现在竟然不吃这一套了。
他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先生是想说，官家接下来可能要对北汉用兵了，对吧？”
在张修看来，这再明显不过了。
趁他病要他命。北汉实力最为孱弱，而河东离宋朝首都最近，但地势偏偏最为险要。
如今契丹亲爹出了大乱子，那宋军趁此机会拿下北汉，扼守住石岭关（即后来的雁门关），以后防守河北就不用面临两面受敌的威胁，压力起码小一半。
这也就意味着未来打南汉，南唐就不需要再卡着时间窗口，看辽国的脸色了。
虽然先南后北，先易后难是当前的国策。
但是这是基于辽国军事实力太过强大。
并不是一成不变，顽固不化的。
尤其对于赵匡胤这样灵活变通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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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朔楹仿佛一下失去了力气。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直接说出结论的这一刻，她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曾经那个茫然无知，连千字文都默写不下来的少年，才几个月就已经成长得如此深不可测。
自己恐怕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完全掌控他。
“他或许也真的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先生了......”
她趴在桌子上，默不作声的盯着张修。
眼神像小动物一样，十分可怜无助。
“先生，你....你怎么了？”
张修小心询问。
“张修.....”
“嗯？”
“你.....你以后要是做了大官，会不会就不认我这个先生了。”
声音是如此的卑微，像是孩子在乞求父母不要抛弃自己。
张修隐约猜到她的心思。
他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怎么会呢，先生永远是先生。弟子以后无论变成什么样，就算做了皇帝，也是你的弟子。”
柴朔楹小脸染上一层羞涩的粉红。
“不说人话，就你还做皇帝呢！”
她轻声啐道，然后......
“那....那要是我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会不会来救我？”
她星眸闪烁，期待的看着张修。
这问题问的让张修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生你......还能遇到什么危险？”
“说嘛～快说！我就要听你说！”
少女一脸娇憨的腻声撒娇。
张修还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情态，顿时感到有些吃不消。
“弟子，弟子自当舍命相救！”
他显得有些狼狈。
“真的？”
柴朔楹假装不信。
只是眼中浓浓的喜意和柔情早就出卖了她。
“嗯！”
张修无比认真的回应：“弟子如果视先生陷于危难而不奋力营救，必当如猪狗一般死于万刃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