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无论如何,都过去了。”
“至少,你活了下来。”
路小堇是被关进水牢后,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这至少证明,她能撑住。
现在能撑住。
以后也能。
这样便足够了。
司空公麟抱起她,回到药浴池,将人轻轻放了进去。
他刚要离开,耳边突然想起路小堇曾经说过的话。
“为什么徒儿能找到师尊,师尊却找不到徒儿呢?”
他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走,而是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打坐修行。
次日一早,心惊胆战了一夜的小童,来到了药浴池。
他不确定路小堇还在不在药浴池。
但他得来。
——绝不能让尊上发现,他昨晚看到了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谁知一进药浴池,就见到了司空公麟。
他立马哆嗦了一下,却强装镇定:
“尊上。”
“嗯。”
“尊上怎么会在这里?”
“守着她。”
否则,她会害怕。
小童瞪大了眼。
妈耶。
这是连装都不装了吗?
但人尊上不懂事,他不能不懂啊!
所以他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换药浴。
换完就溜。
生怕多待一秒。
*
路小堇一直到中午才醒来。
原本,在血腥的强烈作呕下,她是可以在极致的生理性痛苦中,勉强恢复正常的。
可被打晕得太早了。
所以这一睁眼,又是满眼癫狂。
“咦——”
“师尊——”
“师尊在哪儿——”
她要找老登。
她要杀了老登!
她从水里一爬出来,抬眼就看到了正在亭子里打坐的司空公麟。
路小堇瞬间兴奋了,立马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抹上自己的血。
“师尊——”
她以极快的速度朝司空公麟爬了过去,可就在距离司空公麟只剩半米远的时候,司空公麟突然睁开了眼。
他目光温和,神情温润:
“醒了?可觉得好些了?”
路小堇压根没在意他,只是猛地扑过去,将那把带血的刀,猛地划过他的脖子。
要见血!
要杀了他!
血是见了,伤口也有了。
但伤口太浅了!
浅得甚至都没流出几滴血来。
“看来还是没有恢复啊。”司空公麟有些无奈,抹掉了脖子上的伤,抬手拿掉了路小堇手中的匕首,“小堇,再在为师面前动刀子,为师是会生气的。”
尊师重道,他不说,但她也得有。
可说完这话,对上路小堇癫狂的眼神,他就知道这话没用。
没办法,他只能把路小堇捆了起来,又丢回了药浴池。
“师尊,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
“我死了,你也得死啊……”
路小堇拼命挣扎,但挣扎无果。
“为师现在就是在陪着你,放心,为师不走,为师哪儿都不去,只陪着你。”司空公麟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在极力安抚她。
可这些话,路小堇完全听不进去。
她挣扎了又挣扎,手被绳子磨破出血,又被药浴池疗愈。
挣扎到最后,她似乎也知道挣扎不开,只能倚在池子边上,抬头死死盯着司空公麟,眼神癫狂且血腥。
“师尊,我饿了……”
想吃肉——
想吃老登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