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抱着盂就来了。
——谁家好人大半夜抱着盂啊!
——她是不是有病!
这恶臭得,他根本下不了嘴。
“啊——!”
“啊——!”
身后的蝎子怪,发出了尖锐的嚎叫。
司空公麟终于承受不住魔气的折磨,抓住路小堇的手,摁了下去。
在倒下的瞬间,眼前空间骤换。
“哗啦——!”
路小堇被摁着跌进了山洞的温泉池里。
手里的盂没了。
沾着尿的外衫不见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也脱了外衫,只着里衣的司空公麟便托着她的脑袋,先是洗猪脖子一样狠狠搓了几下她的脖子,才一口咬下去。
“嗯——!”
路小堇:“?”
是嫌弃吧?
这特么是嫌弃吧!
吸她的血,还嫌她脖子不干净?
还洗洗再咬?
——特么的,还是伤得不够重!
——要真只剩下一格血了,他哪儿还能这么娇气矜贵!
不过,司空公麟这一次,是真的伤得很重。
在空间转换,跌进温泉池后,他身上的伤都遮掩不住了。
处处都是伤。
每一处伤,几乎都能看得见森森白骨。
看得路小堇都想来上一刀。
但她忍了。
她要是真扎一刀,命都得留在这儿。
哦莫。
这样说起来,她和老登还是给命文学男女主嘞。
——她将他摁在地上,眼眶泛红,抓着泛银光的刀子,声音嘶哑:“让我捅你一刀,命都给你!”
——司空公麟死不死不清楚。
——她一定得死。
路小堇的脑袋被你司空公麟托着,倒不至于溺水,但水压过胸口,还是让她呼吸不畅。
失血过多,加上呼吸不畅。
她脸白得,险些当场给老登死一个。
“师尊,是谁将你伤得这样重?”
司空公麟吸着血,没应声。
“你之前去过曲江,难道,是在曲江那边受的伤?”
曲江那边的怨灵案很古怪。
倒不是这案子有多古怪。
——她又没去过。
而是这个案子司空公麟太上心了。
——至今内门的一些长老,还守在曲江没回来。
上一次司空公麟就在曲江受了伤。
她有理由怀疑,这一次也是在曲江受的伤。
而且,曲江那边应该是出大麻烦了。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因为在说出曲江两个字时,司空公麟的身形明显一僵。
“是因为曲江的怨灵案吗?那个案子里有什么,居然能把师尊伤成这样?”路小堇很悲愤,“伤在师尊身,痛在徒儿心。”
“徒儿宁可受伤的人是徒儿!”
她语气真诚得不像话。
“所以师尊,告诉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徒儿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给师尊报仇!”
报仇?
报个屁!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不过就是想帮着曲江那边的东西,看能不能弄死司空公麟罢了。
如果能弄死他的话,那她不知道会变成一个多么开朗活泼的小姑娘。
许久,司空公麟身上的魔气终于消散。
“小堇。”他指尖抹过她的脖颈,脖子上的咬伤瞬间愈合,“为师确实需要你,但还不到时候。”
“再等等。”
“小堇,为师会给你替为师去死的机会的。”
路小堇:“?”
老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