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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什么时候开始入秋了呢？
前些天我上学时，老爸说“已经有秋天早晨的样子了”，我不以为然。如若不是，那么我今日下去取快递时，凉风习习又该如何解释。
是什么时候，从热风变成凉风了呢？
树叶绿油油地挂着，透着阳光的亮。可树下——树下已经有a pile of leaves了。我不知道是有人把他们扫到一起的，还是他们天性好热闹。树上的绿与树下的棕色相斥，又冥冥之中相互呼应，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是什么时候，落下了第一片叶子呢？
话说这夏天也够长的了。但是为什么当我无意间发现他离去的时候还有点不舍呢？是冰箱里还有一根冰淇淋没吃的缘故吗？
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失落了呢？
二
在路上走，我的脑子里莫名跳出了一首歌：《故里逢春》。
江南又梦烟雨
山河流入故里
炊烟漫漫流过百川千万里
我听着笙笛曲
人间清欢可期
落落冰川流转着千年古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秋天我会想到《故里逢春》。或许是“烟雨”“笙笛”“清欢”一类的词，让我联想到了萧瑟冷落。可原歌词明明很配江南春色啊。
三
打小，我最喜欢秋天。
一开始，我喜欢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盛景。后来，我爱上了银杏石象路。再后来，到现在，我爱的是秋日清晨的阳光。
秋日的阳光是怎样的呢？就像金黄色的琉璃纸套住了银铃的声音，就像鸟儿悠长的鸣叫声在融化，就像流水瀑布一泻千里的橘黄，就像橙子的清香配上柿子的甘甜。
而其他季节，分明没有这种感觉。
四
秋日白马。
我不知道脑子里为何会有这种词汇，因为我就目前来看，没有在任何地方读到过它。
那就是潜意识的了。
为何？
我闭上眼睛，尽力去搜寻这个词条。
找到了。
马踏銮铃，踏着金黄的落叶飞奔向远方。马上的将军，挽弓轻骑，身似云端。白色的玉马在黄叶中飞舞，像仙云一般稍纵即逝。
这家伙大概是辛弃疾，我不确定。
等等。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到《故里逢春》了。
白马向前跑，四蹄在悬崖边停下。瀑布飞溅，一片蓝色与亮白色，水珠四泻，伴着飞叶一同冲下对面的山谷。山谷下是一个小池子，有幽竹掩映，树梢叶子泛黄，尽显秋意凉凉。
原来真正的原因是“冰川”——“落落冰川”。秋日白马，冰川悬崖，我又是什么时候将它存在脑子里的呢？
五
回到家里，我洗手，五遍。为了防止新冠。
洗完之后，突然感觉我手上的秋意被洗去了，尽管手上有着肥皂泡泡的香气。
但是没有清秋了呀。
我突然有些后悔洗了手。
2022.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