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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又回到了那个狭窄又温馨的房间内,孙漫趾高气昂地读着自己立下的规矩:“约法三章:一,人前我答应和你扮演模范夫妻,并且兑现你承诺的报酬;二,人后我们各不相干,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人行道;三,事了就去离婚。”孙漫立了字据,嚣张的念给西华听。
西华果断地说:“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我都答应。”
一辆车子缓慢而平稳的停了下来。西华睡意很浅,蒂娜一声:“公子,到了。”他就醒了。
他慵懒的应了声“嗯。”看向一旁熟睡的孙漫,蒂娜问:“要不要叫漫儿小姐呢?”
西华思虑几秒,孙漫忽地就从梦中惊醒,她心有余悸的喘息着,慌忙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西华急忙凑上来,微微皱眉,担心的问:“做噩梦了?”
一张英俊又沧桑的面庞忽地放大在自己的视线里,孙漫躲避西华关心的眼神,轻轻推开他,说:“没事。”
西华神情落寞,没说什么,开门出去了。
孙漫在西华的安排下拿了些礼品,西华瞅见孙漫脸色实在不好,连忙问:“你真的没事吗?”
孙漫没有什么兴致,浅浅摇头。西华思考几秒,决定还是把孙漫手中的礼品拿了过来,说:“我来吧。”
蒂娜看到二人和睦相处的一幕,露出一丝笑容,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复命:“公子,漫儿小姐,我且送你们到这了。”
孙漫一听,偷偷松了口气,走向蒂娜拉起她的手,温柔的说:“天寒地冻,路上小心。”
蒂娜职业微笑,回应说:“好的。”
西华拿完礼品,他走到孙漫的身边,伸出手,眼神示意着孙漫,孙漫看了眼西华,缓缓伸手去挽着西华弯起来的手臂。
可是西华却牵起孙漫的手,孙漫刚想抽回,他却趁着此刻蒂娜还在场,紧紧的抓回孙漫的手。
他温柔的说:“走吧。”
孙漫听到这句话,抬眸看着西华淡漠又深情的眼神,不安的情绪多了丝慌乱,她轻轻的“嗯”了一句。
孙漫有些发愣,想到这始终是一场戏,那就好好的配合吧。
孙漫也悄悄的握住了西华的手,他的手温暖又大只,非常有安全感。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眼神总是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心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这是……喜欢吗?
孙漫抬眸看向西华,随后又低下头,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公孙漫,你们只是合作关系。
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
众人看到西华孙漫二人之时,纷纷愣住不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西华冷漠又礼貌的问候着众人:“姑姑,堂哥,堂姐。”
他们以点头回应西华。
坐在沙发上与妇人携手相谈的妙龄少女看到西华,眼神瞬间放光,兴奋的扑上前抱住他,说:“西华哥!”
西华有些愣了,手里拿着补品不好推开,连忙松开握着孙漫的手拉开了二人的距离,疑惑的问:“你是?”
“西华哥,我,梦玲!!!”
“梦玲?”西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妇人察觉到孙漫神情有些不高兴,连忙笑脸盈盈的上前迎接他们:“诶呀,西华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妇人上前就要接过礼品,客气的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嘛,真是!”
西华躲开妇人的手,淡淡的说:“这是给奶奶的。”
妇人的手落了空,笑意更加欢乐,她尴尬的说:“害,西华还是那么有孝心。”
“这不是孙漫吗?”妇人看着西华不好相处,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孙漫:“身体好些了吗?”
西华听到后,连忙看向孙漫,企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蛛丝马迹。
孙漫心虚的挽上西华,大方的回答:“好多了,让姑姑担心。”
“呵呵,好,好。”妇人看着两夫妻不会聊天,也不想再寻找话题了,连忙招呼二人坐下:“快进来坐吧。”
西华寻找一圈,未见到奶奶的身影,连忙追问:“奶奶呢,奶奶怎么样了?”
妇人没有回答西华的问题,而是向众人解释着:“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好没。”说完,便走了。
“奶奶好多了,现在在楼上休息。”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与西华关系比较好的堂弟公西迟。
孙漫认出了他,而西迟也是礼貌性点头向孙漫问好,孙漫笑笑点头回礼。
西华注意到二人的互动,心中不免疑惑,看向公西迟的眼神中有些复杂,“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奶奶。”
说完,拉着孙漫走了,“诶,西华哥!”梦玲刚要去追,被一道严厉的男声呵斥住。
“梦玲。”
梦玲委屈的回头看向喊住她的男人,满腹牢骚道:“哥!”
“不要胡闹。”男人看到妹妹委屈的表情,心立刻就软了,也只是温柔的训斥梦玲。
梦玲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眼西华牵着孙漫的手离开的背影,气愤的咬咬牙,还是乖乖的回到哥哥的身边。
电梯内
西华松开抓着孙漫的手,低头回忆孙漫那一声“姑姑”,他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孙漫,质问:“你来过老宅了?”
孙漫强撑着身子,瞥了眼西华,就转移视线,整理大衣,不卑不亢的回答:“是。”
“奶奶出事的第一时间,是个有良心的人就该回来了。”她语气平淡,但却似是撒娇的诉说自己的委屈。
西华一听,眼神顿时柔了几分,他垂眸,愧疚的说:“对不起。”他刚想继续牵起孙漫的手,却被孙漫假装整理衣袖而落了空。
电梯门开了。
孙漫率先出门,熟轻熟路的来到奶奶的房门前,等待身后紧跟着的西华。
西华轻轻的敲门,“叩叩叩……”伴随的是西华的问候:“奶奶,西华回来了。”
里边没有回应,西华有些担心了,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进去就开始四处寻人:“奶奶?”
“奶奶。”西华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陈年老旧的相册的白发苍苍,斑点重重的老夫人,他松了口气。
“奶奶。”西华携手孙漫来到老人的面前,“我带着你的孙媳妇来看你了。”
老夫人听闻到动静,扶了扶老花镜抬头看着站在她跟前的西华,激动的小手颤抖不停,腿上的相册落在地上,老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嘴里哽咽道:“扶升……扶升!”
“扶升……”
西华当场愣住,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奶奶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他连忙回过神,放下礼品扶住奶奶坐下,哽咽的回应着:“我回来了。”
“你……你终于回来了。”
“你……你去哪里了?”奶奶愤愤不平地拍打着西华的手,悲痛的说:“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西华深呼一口气,悄悄擦去眼角的泪,强忍着心中的悲情,好言好语的安慰奶奶:“别生气,我去给你买礼物了。”
说着,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礼品:“你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喜不喜欢?”
站在一处的孙漫听着二人的对话,再看看奶奶迷糊的状态,不禁感到有些伤感。
老夫人注意到一旁的孙漫,伸手示意西华,问:“这位是?”
“她是西华的妻子,是你的孙儿媳。”西华温柔的解释着。
“奶奶。”孙漫礼貌的问候一句,奶奶瞅着孙漫有些眼熟,努力回忆的瞬间,头痛症又犯了。
“奶奶!”西华担心的叫了一声,“奶奶,你没事吧?”
眼睛一闭一睁,看到一旁陌生又熟悉的孙儿,试探性地喊了一遍:“西华……”
“诶。”西华喜极而泣的应了声,他激动的重复着:“奶奶,我是西华我回来了。”看到老夫人举动反复无常,内心不是滋味。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抚摸孙儿的脸,激动的说:“回来好,回来好。”
“奶奶,我是孙漫,公孙漫。”孙漫趁着老夫人意识清醒,连忙介绍自己。
“噢——,你是那个……小冒失鬼。”老夫人看到孙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奶奶,孙漫现在是我的妻子了,也是你的孙儿媳。”
奶奶一听到这喜讯,连忙高兴的说不出话:“好……好……”她兴奋的伸手示意孙漫过来,孙漫握住奶奶那干枯的小手,来到奶奶的另一边坐下。
她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一条红色的围巾,她说:“奶奶,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好……好……”此刻,她最心爱的孙子伴随左右,她是最幸福的。
“奶奶…喜欢。”
孙漫露出甜甜的笑容,替奶奶收了起来,说:“奶奶喜欢就好。”
“你有心了。”老人看着天真烂漫的孙漫,对着西华投来满意的眼神,她说道:“西华……你娶到孙漫,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