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向司徒夜深伸出的手,就好似命运对他抛出的橄榄枝。
好像司徒夜深自己也没想到桃花运会有如此降临的一天,毕竟过去他即使再受女孩们欢迎也不过是在私底下,因为他这种个性古怪的人唯一能吸引女孩们尖叫的只有那张出色的脸,但即使犯花痴的人再多,大部分人也都是不愿主动靠近他这种散发生人勿进气息的对象的。
所以他也从未想到过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漂亮出众得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女孩在人群里向自己伸手,把全场的注意焦点转到自己身上。
这本该是一种殊荣,可惜司徒夜深对这样的赏识无动于衷,所以希娜莉的那只手在他面前停顿了好几秒,他也没有伸出手去回握。
金色精灵的魔法棒好像指错了方向,希娜莉似乎是向错误的人伸出了手,见到这样微妙僵持的一幕,全场又是一度议声四起,人群里女孩们有人尖叫着郎才女貌,男孩们有人愤愤不平。
被精灵般的女孩选中的男孩似乎是块愚钝的石头,对这样的天赐良机表现得没有一点兴致,只是漠然的望着那只停在他面前的白皙手臂,反倒是他身后的芬特尔里吹起了口哨。
司徒夜深并不喜欢这样成为焦点,但是此时此刻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明白这只手他必须握回去。
如果他回应了希娜莉的请求,那么他就只会被当作被女神眷顾的幸运儿,而如果他选择不回应,那么他将会以“不识好歹”的罪名更长久的挂上年轻人们议论的八卦榜首。
当然,他在与希娜莉对视之际没有错过对方冲他眨眼时眼里闪过的那丝狡诈,所以他清楚眼前这个女孩其实认得他,特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搞这一出,不过是想要刻意把他推到人群视线下的小把戏。
夜深在心里迅速思量一番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终于在那漫长的几秒度过之后伸出了手抬握住希娜莉的手臂,接着迈步走进舞池,向着女孩微微欠身后又抬眼,望着她的眸子开口道:
“司徒夜深,请多指教。能与你共舞是我的荣幸,没想到我会成为被选中的幸运儿。”
他那么说着象征性的向希娜莉点了点头,并未再多做其它繁缛的礼节:
“不过我会的舞步并不多,不知希娜莉小姐是否选对了舞伴,如果你想就此再换一个,我是不会介意的。”
“握住了女孩的手都还要说拒绝的话,司徒先生可还真是绝情。”希娜莉闻言抬头又看他的眼睛,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但却仍旧挂着那明媚的笑意说,“不过我挑选出来的舞伴我对此有信心,我找的就是你,我才不换。”
她那么说着握着夜深的手,跃着轻盈的步子与他一同走回舞池的中央,夜深跟在她的身后目光悄然落在她身上打量,不断将她身上处处显露出来的影子与气息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女孩一一对比。
而越是多打量希娜莉几分,他就越是确信当初在那片深海里救下自己的人确实是眼前的女孩,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她是如何不被任何人察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片封闭区里的?难道前皇室的公主还会在国家边境的海域潜游等待救下失足落水的旅人吗?
现实又不是童话故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她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古王之间的特殊吸引,那为何在那片海底她做出的选择却是救自己呢?
风王从苏醒开始也一直在对他施加影响,但是它的最终目的却是肃清并吞噬被封印于他身体中的雷王索托尔斯,而本该是与风王出于同一立场的希波塞娜却没有选择在那时坐收渔翁之利,甚至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选择。
从古王的利益立场来看这似乎并不合理...还是希波塞娜这个古王本身另有目的又或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夜深一边在数不清的错综复杂思绪里分神思考,一边不知不觉间已经与希娜莉一起走到了舞池的正中央,两人在舞池中央停下,希娜莉终于放开了那只牵握着他的手,接着回转身体笑着与他相对而立,她那头耀眼的白金色头发在打照而下的聚光灯里飘转,那些模糊的光点落在女孩的身上,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光彩夺目却又无比虚幻的幻影。
司徒夜深站在她面前微微垂眼,与希娜莉那双带着笑意的紫色眸子对视,默不作声地小幅度活动活动了自己的关节,明明是被漂亮灵动的女孩邀约一同共舞,他自觉好像是要打一场硬仗。
会厅舞池里奏响着的上一首乐曲此时还未结束,所以他们需要在此等待下一个乐章。今天希娜莉在这里作为舞池中的女王独自占场,整个舞池像是为她而开,被选中的幸运儿在这里和她跳一首完整的舞曲是无法拒绝的宿命。
所有围绕在舞池边围的人们都在满怀期待的眺望着,等待着他在这场舞曲里出彩或出糗。
那首正在播放的曲调很快就临近了末了,下一曲乐声即将在短暂的停顿后开始。
这样站在舞池中央等到乐曲的感觉让夜深不由回忆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晚会,其实过去那场毕业典礼的晚宴上他是第一次走进舞场,而现在其实也只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