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形交错而过。
鲜血从京乐春水背后迸射而出。
“哼。”
京乐春水轻哼着回头看向史塔克,“真是头疼啊……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你这种聪明的家伙打呢。”、
“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好吧?”史塔克面无表情的吐槽着。
“呵呵……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京乐春水尴尬的笑着,“你真的很厉害啊,没错,你给出的答桉很棒。‘艳鬼’的能力的确是这样的,说出颜色并进行攻击,如果这个颜色对自己存在风险,那么风险越大,伤害也就越大……”
“我身上的衣服色调以灰与白为主,而你身上的羽织以黑与白为主,你我身上都有白色而且面积很大。”史塔克接话道,“所以‘白色’对我们来说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颜色。”
“呵呵……你果然完全弄明白了啊?”京乐春水无奈的苦笑着,“本来我还想着慢慢给你提示呢……这也是我身为‘花天狂骨’主人参加游戏的优势之一啦,但想不到你只是看了一下就完全看穿了整个游戏规则呢,你这个家伙……果然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言语间,京乐春水的身形变得模湖。
瞬步。
接下来是他的回合。
铛——
两人的身形瞬间被拉进,刀剑争鸣声再次响彻。
史塔克喊着颜色再次挥刀。
此刻游戏领域中的颜色是‘白色’,两人都没有进行更改,于是在他看来,这应该就是一场公平的对战,毕竟两人身上白色的面积都挺大的。
然而就在京乐春水挡住这一刀并进行反击的时候,他明白自己中计了。
就如刚才所想的一样,即便是同样的有些,也有高手和菜鸟之分。
作为‘花天狂骨’的主人,京乐春水当然是最熟悉这个游戏的人,并且也比刚刚参与游戏的他要更加懂得利用游戏规则。
再加上眼前这个家伙本来就不讲武德,局势在一瞬间就完全倒向了一边。
“黑色。”
森冷的声音从京乐春水口中传出。
与此同时他扔掉了身上纯白的羽织,此刻身上便只剩下黑色。
史塔克身上的确存在除了灰与白之外的第三种颜色,那是缝线处最深邃的黑色,按照比例来算,史塔克自己喊出黑色的风险是最小的,砍中京乐春水造成的伤害也将是最小。
但这个颜色此刻却是京乐春水喊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如果在此刻砍中京乐春水,这一刀的伤害将按照最大值来计算,对方将会被自己的设置的游戏规则坑死。
相对的……按照游戏规则,此刻喊出自己身上颜色占比最大而对方身上颜色占比最小的颜色的京乐春水正处于绝对危险和不利的境地之下。
他将承担喊出‘颜色’的风险,他砍中对方身上的黑色概率极小,而对方砍中自己身上的黑色几乎是百分之百。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的刀命中史塔克,将发挥出近乎百分之两百的威力,同时如果被对方砍中,也相同。
简单解释就是高风险高回报。
这一刀,是京乐春水必杀的一刀,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噗——
············
“真是惊人的场面啊。”
“这些堆积成山的虚,是你们干掉的么?”
惊讶的声音从远处传到靠在一起坐在风沙中的史塔克和莉莉妮特耳中。
“不,是这些家伙……自己死的。”史塔克语气平静的回答着。
明明无比的平静,却透着让人难解的悲伤。
“是么?”
蓝染微眯着眼睛,“不管怎样,看上去……你好像还挺厉害的。我正在寻找厉害的同伴,怎么样?要考虑一下么?”
“真巧……我们也是呢。”史塔克回过头看着已经来到背后的男人,“还有其他人么?他们……也很厉害吗?”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走。”蓝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澹澹的说着。
“……”
史塔克沉默的起身,伸手拉着同样沉默的莉莉妮特。
两人跟上蓝染的脚步,离开了这片弱者群聚之地。
“那好……我看你……即便是跟我们待在一起,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
鲜血不断的从史塔克被斩裂的伤口处溢出。
他任由着自己的身形不断从半空中坠落,视线落在了蓝染的背影之上。
自从跟着这个男人走之后,他好像并没有以往孤单了。
因为他擅自将这个男人,还有其他的‘十刃’们当做自己的同伴。
这让他感觉到不那么孤独,不是一个人,不再是独自一人。
但自从虚圈的‘试炼’展开后,他再次陷入了迷茫。
被他当做‘同伴’的‘十刃’被闯入虚圈的试炼者们杀死,而身为‘同伴’的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真的是‘同伴’么?
果然只是他擅自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直到此刻,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了。
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从来没有人将他当做同伴,他一直是悲哀且孤独的活着。
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莉莉妮特’,只有他自己。
“莉莉妮特,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
“天涯海角。”
史塔克的身躯开始化作灵子消散。
他并不后悔接下这一刀。
因为孤独的活着他已经厌倦了。
生命最后的作用,大概就是用来验证,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正的‘同伴’吧?
现在答桉出来了。
很可惜,没有。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任何人因为他的陨落而产生波动。
他将……孤独的死去。‘孤独的死亡’属于他自己。
但是……
不知为何,当意识身躯消散殆尽后,史塔克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意识依旧还清醒着。
“这是……”
他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双手。
这是他的灵魂。
“你究竟是否一直是‘孤独’的,这就是你即便放弃生命也想验证的东西么?”
他循声望去,天穹之上,男人正微笑着向他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