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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儿的声音很低，显得极其缺乏底气。
一时之间。
陆羽甚至很难将她跟当初省考秘境那个意气风发的黎家少女天骄联系在一起。
“道歉？”
陆羽还没开口。
反倒是一旁紧挨坐着的江雪颖，柳眉微蹙，好像想到了什么，俏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化了几分。
“嗯，道歉。”
黎婉儿紧咬着嘴唇。
最终。
似乎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深深吸了口气后，抬起头，美眸看向陆羽。
“我……”
“之前洛城的事情，我听说了。”
“我们金陵三大家族，见死不救，任由你们洛城自生自灭。”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实力很强，洛城的无数百姓，包括你们在内，就都已经丧命了。”
“我……”
“我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说到最后。
黎婉儿猛地站起身子，郑重至极的，向着陆羽，弯腰而下！
她弯腰的幅度，甚至达到了夸张的九十度！
甚至……
在弯腰之后，她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起身。
而从陆羽的视角看去。
好巧不巧的，正好能看见一片洁白高耸的山峦。
只不过。
此刻的陆羽，倒没心思关注这些东西。
在清楚黎婉儿的来意之后，陆羽的脸色，也变得低沉了几分。
“谁让你来的？”
“黎家？还是三大家族一起？”
陆羽皱着眉头，淡淡开口。
话音落下。
黎婉儿娇躯顿时一震，她连忙急声道：
“不，不是的！”
“没有人让我来，是……”
“是我自己来的！”
说着。
似乎是担心陆羽不信，依旧躬着身子弯腰的黎婉儿，甚至举起右手，直接以圣殿名义起誓！
而如此一幕。
让原本都有些冷淡的陆羽三人，神色也终于稍稍缓和。
在刚才。
他们都下意识的以为……
黎婉儿是听从三大家族的命令，才来登门道歉，想要缓和矛盾的。
毕竟……
陆羽在排位赛上表现出的能力，已经足以威胁到金陵三大家族了！
当然，前提是那位幕后的序列半神不出手干预。
此刻。
随着黎婉儿的誓言结束。
场中的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陆羽也好，江雪颖秦诗瑶也罢，都没有说话。
而黎婉儿，低着头，嘴唇都快要咬破出血。
“我……”
“我知道这么说没用，但我真的，很对不起。”
“我也是洛城这件事之后才知道，原来三大家族这些年的作风，是那么的无情和自私。”
黎婉儿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
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唉——”
长久的沉默之后。
陆羽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走吧。”
陆羽轻声开口。
黎婉儿闻言，娇躯一阵阵颤抖起来。
“我，我……”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陆羽只是摇摇头，一字一句道：
“无论如何，三大家族跟我，跟洛城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化解。”
“你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
“这笔账，在这场深渊结束之后，我都会去金陵，好好算一算的。”
说着。
陆羽语气微微一顿，接着道：
“我知道你当初想过来帮洛城，只是被阻拦关了禁闭。”
“但……”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最多也只是，现在我可以和气的跟你说这些，而不是直接看见你就当场镇压，或是撵走。”
此言一出。
陆羽不再多说一句。
而黎婉儿，整个人如同失了魂般，精致的俏脸上，满是茫然和无助。
“再见……”
“已是生死仇敌吗？”
她眼睛通红，嘴唇已经被彻底咬破，殷红的鲜血溢出。
陆羽站起身，一字一句，认真开口：
“再见，已是生死仇敌！”
这一刻。
来自黎家的这位天之骄女，千金大小姐，似乎彻彻底底的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