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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末凝神运转五脏气行走周天。下元处青色内气慢慢汇集,皮肉之上从汗孔内慢慢渗出漆黑的汗珠。这是内气在经脉运转时进入皮肉,将皮肉中的杂质和污垢排出,净化身体,凝练体质。正是凝体初期的“炼肉锻骨”中炼肉过程。
感觉精气饱满后,又按照人皮上所记载的“神烈拳”一招一式开始练习。神烈拳共十六式,招数并不复杂,但却包含了全身各处最基本的发力技巧,是打基础的上好技法。
奈何王末已多年未练武,身体僵硬、筋肉固化,几个简单的姿势,花了比其他人数倍的时间和精力来完成。仅仅是第一个招中的扭腰、跨腿、运臂、反钩握拳几个动作,已经让王末挤眉弄眼的吃痛,几遍下来已是汗如雨下。
不过王末并不气馁,务求每个姿势都练到精准,每一处发力都练到自然由心,每一处变化都了然于心,才肯罢休。
如此一来,王末的神烈拳学习得极慢。如被外人知道王末习一招一式要用费力如此,必会惊掉大牙。不过王末可不管这些,他深知与高手的差距,只有吃比别人更多的苦,花比其别人更多地时间,才能追赶上敌人的步伐。
王末今天的目标,就是反复练习第一式“巨鲸出海”。此招讲究腰腿相合、背臂同轴,气运左右手诸脉,双拳如鲸出海,一放即收,练到纯熟后,既快且准。如果拳风连续击浮毛,而浮毛保持不动,就表示发力和控制到了极致,此招就算练好了。
“巨鲸出海”一式随着左右手出拳的顺序、方向又有着数种变化,王末细细琢磨,反复一遍一遍的练习,直到元气用完,劲力一空,手脚无法运转后才罢手。练完这一套,王末已是周身汗出如浆。汗水又带出不少污垢。
练拳完毕,王末又打坐练习“三元功”恢复体力、凝练元气。休息时就搬运尸体,饿了就以红烧肉果腹,如此翻来覆去,虽然枯燥,却乐在其中。王末发觉神烈拳与三元功是绝佳的配合之法,神烈拳打练筋骨皮肉效果很好,三元功恢复精力、排污出垢效果理想,交替之下,完全不知疲惫,越练越精神,越炼越有感觉。
不知不觉间,王末的皮肤又被身体排出的污垢全部覆盖了。王末也不清理,来到仓库抓起其中一具两百多斤的尸体,往肩上一挑,跨步就走。随着修炼的进步,王末的身体正在发生缓慢的改变,劲力不断增长,气血运行更加流畅迅速,进食的消耗速度也在稳步提升。
“嗯?”王末在所剩不多的尸体中间看见了一具熟悉的身影,正是已崩溃成果冻状的曹大宗,此时曹大宗赤身裸体,身体上已出现尸斑。
王末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工作服为曹大宗穿上,又将扭曲的手脚平放整齐,然后双膝跪地拜了三拜,口中低声念念有词说道:“死者为尊,你虽不是我师,不过机缘巧合之下,传我功法,算我半个师父,这三个响头是你应得的。我承诺必不负所托。如果将来我有能力,必替你报仇。”
说完王末将曹大宗负于背上,庄重的运到尸体处理间。
王末不知,这一幕正好被运尸而来的那名女孩儿瞅见了。
如此平安无事过了一个多月。
一月以来,王末日以继夜的练功练拳,下元青元已是蔚然可观,人形已可隐见五观之轮廓,皮肉凝练紧韧剔透。如果有人陡然看见王末半月之变化,必会发觉王末的皮肤白净了不少。王末这段时间不急不缓,将神烈拳练到第三式,第一拳“巨鲸出海”已可出招随心,变化尽显,第二式“神猿展臂”也是熟透于心,这几日正在练第三式“怒熊顶天”,已有七八分神威。
王末还将第一层“敛气术”练成了。这是一种藏气于皮之法,可掩盖经脉中血肉精元之气,让人看不出身体修为。凝体者往往精气外显,目光如电,经脉中更是血气澎湃,异于常人,很容易藉此看出修为。“敛气术”是对三元功所练元气的一种应用可将精气运转于皮肉几个重要穴位,驻而不散,形成一层薄膜,如云雾一般,将身体血气掩盖,让人看不出修为。不过这样只对凝体境有效。化真气修行者的观察可入肉三分,甚至可根据身体的气息和与周围空间的契合度,识别他人修为。要想在化真期强者面前隐藏修为,需要将敛气术练至第二成:达到由外而内,气息不漏的境界。这需要雄厚的真元和更高级的运转之法,王末暂时还做不到。
对王末而言,“敛气术”第一层已足够使用。试验室里化真期强者极少。即使碰到了,对方也不会关注他这么个小厮。
一个月里王末对试验室多了更多的了解。同处一院的其它五人,及管事牛皋,透过忙碌间隙的交流,都有更多的认识。
管事牛皋会每两三日过来试探众人,似乎对每个人都不放心。王末本来以为他对侯天翼应该很放心,但通过几日的观察,王末发现牛皋对侯天翼看似看重,实则防范最深,时不时旁敲侧击试探。王末更是成为他杀鸡静候的傀儡,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血流如注。
王末始终隐忍不发,从不反抗,只是用元气护住五脏六腑和经脉不受创,皮肉和筋骨则任其施暴,全当打熬筋骨的日常课程。他也从来不用元气主动修复,而只是涂些膏药了事。这样一来,其它人见他每日都是一身伤痕的样子,也少了再冒犯他的心事。毕竟已经够惨了。这也给王末省了不少事,可以让他能静下心来修炼。
期间王末与黄坚豹互通往来,相互间都显了些许实力。王末显露自己外门高手的实力。黄坚豹有凝体初期的实力两人建立互信后,结为了盟友。侯天翼本来对黄坚豹有些忌惮,不知其深浅,现在见王末和他结盟,轻易不再敢挑衅,双方形成了平衡。
王小施时常会和王末聊些实验室的趣事,为王末提供些膏药和穿戴物品。王末则投桃报李,也教些太极拳、太祖长拳的拳脚功夫给他。这些功夫虽然平常,但经过王末高屋建瓴的理解,却也别有威力,让王小施惊喜交加,和王末走的更近。
胖子阮天宝看着眼馋,也想过来沾些便宜,王末也不阻止。但侯天翼对此却很介意。阮天宝顾忌于此,并不敢和王末走的太近,所以所获有限。
只有罗林是侯天翼的铁杆跟班,几乎一直对王末保持横眉冷对。
陈晓风对王末的态度最奇怪,他总是观察着王末的变化,却从来不和王末说上一言半语,刻意的冷眼疏离。王末多次在夜晚碰见从外练功而回。
“看来他也是非常刻苦。”
总体而言,在这个唯武力上位的试验室,每个人都会学两手,或者到商业区的武馆内,或者私下交易,求个心理安慰。
这一日,像往常一样,王末一早离了小院,到陶千斤那取了数斤红烧肉后离开。两人一来而去已是混得纯熟。王末从陶千斤那知道了不少事情。
王末又到附近的小店买了两只烤鸭、数斤馒头,提着一个便捷储物袋往北走。出了西区,经过丛丛岗哨的隔离区通道,再经过一番探查后,进入北区,向着北区仓库而去。
每到一处门禁,系统会自动根据每一个人的任务开放部分门禁的权限。通道的其它门禁却是无法随意开启。每个人都只能循着系统的指定路径到达任务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