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泪难留,半杯沧海望月明。当事情已经变得无可挽回时,就要学着看开懂得放下。一味地停留在过去的痛苦里,非但徒劳无功,还会对自己和身边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辛遥对师妹的在意终是影响了欣远的发挥,打斗过程中不能放开手脚无疑是在给对手创造机会。有些人,你明知道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却还是没办法下狠心对待。
几十个回合下来,欣远的动作明显慢了,竟被对方寻得破绽一把扯下了他蒙面的黑巾。
这一扯又快又准,然后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空气仿佛突然静止了。
“你……你竟然没死!”看到欣远的庐山真面后,女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欣远怔住是因为低估了这女子的功夫,倒是没有察觉她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习惯性地怼回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死没死干你何事?倒是小瞧了你。”这女子的招数和辛遥同出一门,却又有些许差别,欣远正在想着要不要放手一搏,却见一旁的辛遥神色不对。
“你……”辛遥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欣远诈死的事,师妹如何得知?看她惊讶的表情,显然是十分清楚这件事,莫非——辛遥一下子联想到了之前和欣远查案的事,整个人如坠冰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师妹道:“难道说,当初偷了凤羽刀易容刺杀的人其实是你,你就这么恨我……”
欣远也愣在当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他还没有联想到这一层,可那次遇袭凤羽刀差点要了他的命,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冷入骨髓,又如何能够轻易忘怀?却听得对面的女子突然冷笑了起来。
“我难道不应该恨你吗?你的出现,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假惺惺的对我好。师傅器重你,亲自传授你剑法,还封你做了琉璃阁的女剑使,那本该是我的位置,”顿了顿,女子看着辛遥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毒,言辞变得犀利,“是啊,你什么都比我强,比我好,因为你,师兄们也不关心我了,整天只知道围着你转……就连曾经对我最好的二师兄,也说……”
“二师兄,他说了什么?”辛遥皱起眉头——她从没想过要和师妹争这些,不曾想过她的出现会给原本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师妹带来这些困扰。可是,这些原本也不是她的过错啊,当真是怀璧其罪了。何况,她也没觉得师兄弟们对她和对师妹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啊,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师傅竟然责怪我心胸狭隘,乱发脾气,甚至说要把我逐出琉璃阁……”说到这里,女子语气稍缓,仿佛受尽了委屈,然而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又变得狠厉起来,抬眼瞪着辛遥道:“你说,凭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恨你?”
“也许是师傅话说重了,只是想让你……”辛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反正师傅已经不会传授我剑法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恨你恨谁?所以,我也要夺走你在意的东西。”
“你……”辛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欣远却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女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恼怒,作势又要动手。
“这就恼羞成怒了?”欣远正色道,“我不过看在你是辛遥师妹的份上让了你几招,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听你刚才义愤填膺说了那么一大通,不过证明了一件事而已。”说着故意挑了挑眉。
“证明了什么?”
“证明你确实不如你师姐。”欣远不怕死地火上浇油——不要指望每个人都明白你,理解你,想要改变一些东西,就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行,而不是容不下别人的好。停了停,他意味深长地道:“若自己不够强大,就不要痴心妄想去做一些力不能及之事,每个人都该看清楚自己的能力。说人家抢了你的位置,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辛遥内心难得地起了波澜,她知道,若是阿霖在的话,听到欣远这番话必定要鼓掌叫好了!阿霖曾说过,要为值得的人赴汤蹈火,道不同的人别在乎太多,如此,你的善良与付出才显得矜贵。虽然所指不同,这两个人的观点,倒是不谋而合。
每个人都有过去,有的甚至是失败的往事。过去的错误和耻辱只能说明过去,真正能代表人一生的,是他现在和将来的作为。人无完人,再高明的人也会犯错误。一个人按自己的意志生活的时候,自己是快乐的,心情愉快了就容易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从而做得更好、更出色!
良心是每一个人最公正的审判官,就算你骗得了别人,可是你却永远骗不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