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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也算是几房的大事，总不能瞒住我的吧？”，三爷自门外走来，身后的大爷虽然面色如旧，可是与大太太眼神交织之时却是怯怯的，显然是自己没办好大太太的嘱托。
“三爷这叫什么话？”，芮雪讪讪笑道。
大太太此时倒是不说话了，退到一边去了。
三爷上前搀扶住唐敏，唐敏也确实累了，站了这么久，脚下也有些虚浮。
老人见爷们来，心里也不虚。他本就是祠堂里派来主持公道的，总不能因为三房的凶点自个儿就有失了公平。
老人示意芮雪将账簿拿过来，“方才三太太的意思可是要将铺子全拿来填公账的。”
三爷在外头早就听见了厘头的动静，唐敏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是吃惊的，自他知道唐敏开始，她素来娴静，凡事不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太太是主母，说的话自然作数。”
大太太与大爷互视一眼，似乎有了别的盘算。
“要我说，这都是气话。那能真叫三房没得傍身的，说出去可不是叫人笑话？”，大太太开口道，她还是要来做这个好人，“还是我们大房盘下来，不做抵押只做入股。等账目平了，再商讨就是了。”
这无疑是极好的法子，又全了三房的欠账，又足了大房的面子。
眼见老人是要敲下来了，三爷拿了一本账簿来，上头是他的私账，并不在张家账上，“既然如今张家是这么行事，那我这边的账目是不是也该由您老给我做主，让各房都平上？”
众人一惊，尤其是芮雪。
老人接过账目，上面记载的清晰，还有摁过手印的欠据，比芮雪拿出来的劳什子账目可有信服力了。
大太太探过来看，上头俨然有大房几个账房的手印和红章，里头还掺杂了一些大房的私账，“这是什么？”
三爷拿回账簿，“这些年三房一应用度都是母亲管着，后来是大太太管着。分了房后更是各管各的。本就听说大太太经手后家里盈利不多，只勘家用，我便暗里用私账给家里贴补些，不过经过了铺子，有些收据和账簿在。”
“如今既要都说清了，我想着这些也该拿出来说一说。”
唐敏不曾知道三爷还有什么私账，但是转念一想，三爷之前不得老太太疼爱，在外多年若是没有私产，根本无法傍身。
老人粗略将账目算了算，三房将老太太的嫁妆钱退掉后，各房还要倒贴三房十数万两。
大太太脸都白了，管家这么些年，她自然做了些黑账，银钱流动也是她一手办的，哪曾想从不归家的三爷竟然早就知道了。
“这是大太太管家时的错，难道还要我四房去填？”，四太太一看自家也要填账，顿时不高兴了，矛头对准了大太太，“大太太，您要不要好好看看这些字据的日子，您好意思让我们给你填补？”
“虽是我房里摁的手印盖的章，但都是用在张家了，你们总不能不认的。”，大太太冷哼一声。
“你说用了就用了？”，四太太反问道，大太太的确是无法证明就是用在各房上了。
“这话还是说回来了，各房的支出都是各房派了人去领，账目都拿出来看看，没得占了谁家便宜。”，唐敏轻抚自己的肚子，肚子似乎有些发紧，三爷也看到唐敏的脸色苍白了很多。
“你没事吧？”，三爷问道。
到底还是大太太生养过，见唐敏如此模样也知道大抵是不好的，不过她没说话。
“有些不舒服。”，唐敏声音都虚弱了许多。
眼看唐敏要站不住，这场分说不明白的闹剧三爷也无心再去多言语。
“这到底是说不清了，各家自去好好考虑，都理清了再请族中老人来分说也好。”，三爷示意芮恩去叫门房抬来软轿送唐敏回去，“老太太头七未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此事风光办完，旁的心思各位还是放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