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冯小伊黑色烟雾是什么。
她说是怨气、戾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就会化成野鬼，或者厉鬼。
应该是李大头目睹他儿子横死，才会变得怨气冲天，激发出了他心底的戾气。
这一刻，李大头身上升腾出的戾气和怨气，要比那个死老太婆浓郁的多。
死老太婆被砍了手都能长出来，岂不是说...
果不其然，下一刻李大头的身体上就重新长出了手脚，双眼也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他非但不惧怕谢寡妇，还伸手掐向了谢寡妇的脖子，好似比谢寡妇还要凶！
口中还大声喝问：“谢寡妇，老子还了钱，你为什么还要找老子索命！”
李大头的速度很快，谢寡妇却比他更快。
谢寡妇身体微微后仰，双手瞬间抓住了李大头伸来的手，张嘴就向他的手指咬去。
“咔嚓...”
李大头的两根手指，直接被谢寡妇咬掉。
‘咯吱咯吱’
谢寡妇咀嚼嘴里的手指，接着囫囵吞枣般咽下。
她溃烂的皮肤，也在这一刻似乎平整了些，得到了少许恢复。
“还了钱就不该死吗？哈哈...哈哈哈哈...老娘就是要你人财两空，不得好死！”
话音没落，她张开嘴，径直扑向了李大头。
李大头的手指被咬掉，不光没能恢复如初，还流出了黑色血液。
李大头似乎被激怒了，身上戾气又加重了少许：“看谁吃了谁！”
同样也扑向了谢寡妇。
灵棚周边刮起了阵阵阴风。
阴风吹着地面，掀起一个个小漩涡。
旋涡吹灭了烛台，刮倒了纸人。
我在不远处，看着两个野鬼之间的凶悍战斗，只觉头皮发麻。
现在的李大头，完全没了之前的胆小懦弱，变得无比凶狠，一把一把撕扯着谢寡妇身上裂开的皮肉，看得人心惊肉跳。
谢寡妇好似比他更凶，就像个螳螂，用双手死死抱着李大头，不断啃咬着李大头的脸跟脖子，好似要把李大头生吞活咽。
我不由寻问冯小伊，要不要去帮谢寡妇一把，毕竟还想着让谢寡妇帮忙赚钱，也算是自己的合伙人了。
万一谢寡妇被李大头吃了，我还得另觅它鬼，太麻烦！
冯小伊说不用，带李大头过来，就是让谢寡妇发泄心中怨气的，只有解去了她的怨气，才有收服她的可能。
而且，李大头不是谢寡妇的对手。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
我看见地上刮起的几个旋涡里，又出现了三个身影。
这三个身影我全认识，正是昨夜死去的那三个五保户！
这三人莫名横死，没想到他们也都化成了小鬼。
此刻这三鬼齐聚此地，目的不言而喻。
看到李大头的那一刻，三个小鬼就龇牙咧嘴扑的了上去。
一个小鬼抱住李大头的双脚，另外两个小鬼分别抓住了李大头的左右手臂，限制住了李大头的自由。
李大头本就不是谢寡妇的对手，现在有了这三个小鬼的加入，顷刻被彻底压制，落入了下风。
谢寡妇趁此机会，双手掐住了李大头的脖子，张嘴就往他头上啃。
一口下去，直接扯下了李大头的一块头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