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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来讲,无论是动物还是魔兽,普通人还是法师,只要是存在于世界上的生物都是由魔素构成的。
只不过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有的人无法调动身体外的其他魔素却能锤炼自身肉体,有的人则可以与自然沟通施放法术......
于是,伊斯特的某个统帅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
既然法师在施放法术的时候,需要通过让魔素以特定的形式流经身体的关节穴窍,以此来用不同的顺序和节点构建不同的法术模型。
那么可不可以通过某种形式,让普通人成为群体当中,像身体里那样的一个魔素节点,通过许多人的互相连接、协同合作,按照一定的顺序做出某些行动,来激发群体作为一个整体的某些特殊效果。
后来,他成功了,一个齐心协力、令行禁止、步调一致的军阵中的士兵之间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黑云压城城欲摧,对于一些比较敏感的法师来说,他们合起来就像是一个恐怖的个体,具备堪比巨龙苏醒般的威势。
后来,人们把这种军队中类似“阵列法术”施法效果的分布形式称为“军阵”,能够作为主心骨带领士兵进入这种状态的人是整个军队的“大势”,被称作“军势”。
第一个研究出这种形式的统帅,也被人尊称为“武侯”......
......
“变阵,地载。”
阿尔斯特公爵的军队在接近波洛维亚的时候,即将与散发着硫磺味道的黑色恶魔洪流撞在一起。
这支由强壮些的普通士兵组合成的队伍面对那些狰狞的面容时,没有退缩、没有任何恐惧与犹豫,速度不减地继续向前冲锋。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
“前军立盾,七十五度角嵌入地表。后军交错,长矛自盾隙突出三尺。全员,重心下沉,气贯丹田,准备,迎接冲击。”
奔跑的“锋矢”骤然凝固,盾牌轰然落地,精确的角度使其相互咬合,构成一道倾斜的钢铁壁垒。
无数长矛自盾后刺出,寒芒如林。
当所有士兵依令沉喝发力,脚步与大地紧密耦合的刹那,一道土黄色的微光顺着盾牌边缘一闪而逝,仿佛整个军阵的重量瞬间增加了数倍,与脚下大地结为一体,岿然如山。
“盾卫,坚守地载阵型,重心左移三寸,举盾八十度角——继续抵住魔潮冲击!”
“长戈止步,三排轮刺。首排自盾隙下探四十五度,刺击下肢;次排平刺,贯魔胸腹;三排举枪七十度角,专破俯冲翼魔。”
“游侠儿,破魔矢迎敌!听我刻度:仰角六十,抛射三轮,覆盖阵前百步;随即转为三十度角直射,狙杀突破前沿之敏捷魔裔。每箭间隔一次呼吸,保持箭雨不绝。”
“重锤士,五人一组,听号令向前三步。对准巨魔胫骨,同步挥击——锤落即退,由盾卫闭合缺口。”
军阵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尽管攻击的方向和行为都因为恶魔的品种和位置进行了调整,但统一的攻击频率和几乎没有时差的衔接让所有行动变得意外的和谐、顺畅。
如果科泽伊在这里的话,他就会惊讶地发现:
阿尔斯特公爵所在的位置就像人的心脏,延伸出去无数接续身体的血管,游离在自然中的魔素就这么附着在军阵之中,按照某种规律不断穿行,渐渐成型的法术凝聚着巨大的威力,而后又通过每个人的单次攻击宣泄出去,让每个原本无法释放法术的个体都能借助群体的力量发动攻击。
遮蔽夜空的石像鬼、蝇魔和骨翼魔有不少被专门的破魔箭矢射穿了脑袋。
另外的一部分身上都不止被一支箭矢穿透,甚至身躯被同时射中后承受不住压力,在半空直接炸裂,各种肢体散落一地。
冲在最前面的红皮劣魔被作为前锋的重盾在以“锋矢”阵型冲击的时候重重地轰在了身上,也就是这里没有卡车,不然迟早让他们感受一下“撞大运”是种什么感受。
反正几千人组合成的队伍像一条飘摇在海里的船只,前排的恶魔不断倒下,躯体被逐渐进入狂暴状态的人类士兵踩在脚下,碾成泥土,一时间竟分不清哪边才是恶魔。
直到,一个身材正常,但是有一般人类两个那么高,没有其他低级恶魔那些奇形怪状身体的男人从怪物堆里走了出来。
所有恶魔都自然而然给他让开了道路,而那些因为行动缓慢而无法快速躲开,挡在对方面前道路上的臃肿魔在他缓步走来的过程中直接炸裂成了血雾。
男人大概三米,宛如被强行拉长的人影。
肤色是毫无生气的冷白,像陈年的大理石。
脸上最慑人的是细长的眼眸,金色的竖瞳凝聚着难以消散的轻蔑,总是半垂着眼睑,仿佛连完全睁开看一眼周遭都是一种奢侈。
他的鼻梁极高,薄唇毫无血色,抿成一条显示着不耐烦的微弧。
额上两只漆黑的犄角并非粗野前冲,而是以一道优雅而冷酷的曲线向后延伸,如同扭曲的王冠。
一身剪裁极尽完美的漆黑礼服,衬得肤色愈发惨白。每一步都刻意放缓,仿佛地面会玷污他的脚尖。行进时,削瘦的下巴高高扬起,露出线条紧绷的脖颈,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脚下的一切。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空气,似在弹奏无声的乐章;重心在髋部产生一个微妙的停顿,带动全身,显出一种近乎造作的摇曳姿态。
他走来,不像在移动,更像是一座会行走的、拒绝与凡俗为伍的苍白雕像。
最终他停下,头颅依旧高昂,那垂下的金色瞳孔里,映不出任何人的完整倒影:
“埃尔格特(arrogant,傲慢)。”
眼前的恶魔只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所以双方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与僵持。
“呵——”
修长的恶魔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低劣的生物,凡人的耳朵能接住我的名字,已是造物主都要嫉妒的恩赐了。你们应该跪下来感恩,而非让我浪费时间开口。”
“现在,把这份‘恩赐’带进坟墓吧 —— 别脏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