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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这天气怪热的。”
见这女人似乎一下子冷淡了下来，没了再聊天的劲儿。
李大山主动开口找话题聊。
“嗯。”
女人敷衍了一句，懒得跟这两个喜欢吹牛的父子交流。她看也没看李大山，一直注视着候车厅外，停车场的位置。
“这车子什么时候来啊？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李大山又笑着搭起了话。
他平日里在村子里也不怎么善谈，想着对方是城里人，见多识广，自己和儿子头一回去省城，路上说不定还得指望，对方照顾一二。所以才想要活络活络关系。
女人装作没听见。
李前程皱了皱眉，“爸，咱们用不着用问她，再等九分钟，车子就会来。”
“你咋知道？”
李大山有些好奇。
一旁的胖大婶也回过头来，脸上是同款的好奇，“是啊，你咋知道？你说九分钟就九分钟，你除了卖菜还会算命啊？”
听了这话，李前程冷冷一笑，“大婶，敢情你是头一回在客运站坐车吧？”
“放屁！”
胖大婶爆了一句粗口，“我家就住在城东，离长途客运站这么近，我会是头一次坐车？我告诉你，我都坐了好几十回了！”
李前程面带讥讽，“哦，坐了好几十回，还不清楚车子几点来？”
事实上，胖大婶这的确是头一回去省城。不过，为了面子，才在这小青年跟前吹牛扯谎。
心虚了半秒，她又硬着头皮强硬起来，“车子几点来，你清楚？乡下小子头一回坐车去省城，口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客车司机……”
不等她说完。
李前程便伸手打断她，举起手里的车票，“大婶，你和我们是同一班车次吧？瞧见没，车票上写了，上午十点一刻发车。”
说到一半，他指了指大厅头顶的老式挂钟，“现在十点零六分，如果司机准时，再过九分钟，车子就会过来。这是常识，懂不？常识都不懂，还敢说不是头一回坐长途客车？或者，你压根儿就不认识字？”
“……”
胖大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是无言以对。事实上，两种情况，她都有。
瞧她的反应，李前程知道，自己猜中了。
“大婶，出门在外，别老是吹牛。没见识不要紧，别装作很见识就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人会瞧不起你。要是猪鼻子插根葱，装像。那就是自己丢人了。”
除了最后一句，前面一番话，是胖女人之前说给李前程的原话。
如今他原话奉还，让对方格外尴尬。
胖大婶脸涨得通红，嘴硬着辩解道：“车子还有九分钟过来，我能不知道？我可是城里人，不怕告诉你，我女儿嫁去了省里！现在是省里的户口！不像你们两个乡巴佬，没地位没见识，还喜欢装模作样，吹牛拉炮……”
听着对方左一个乡下小子，右一个乡巴佬。
李大山脸色有些难看，“大妹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大家都是老乡，没必要这么看不起人吧？”
“谁跟你是老乡，我可是城里人！”
李前程见她不依不饶，一下子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对方，“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说一遍怎么了……”
胖大婶见对方发火，立马怂了。
之前说过，李前程伙食好，又有充足的锻炼，不仅块头大，个子也高。一米八的身高，比那一米五的胖大婶高出足足两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