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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床来，看了眼手表，十点。还不算太晚。于是拿起床头的电话，给父亲打了过去。
“爸，你睡了么？”
“当然睡了。你这死丫头，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小心别把你妈给吵醒了。什么事啊？”
宋清玄将今晚的饭局，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这小子有点道行啊。”
宋有道呵呵一笑，“他这一招叫借势。李前程知道以他自己的实力，是斗不过马德胜的。所以，就特意把话放出去，要搞对方。”
“爸，你的意思是，他今晚的嚣张跋扈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给其余的人看？”
“对。外人也不知道李前程的深浅。他这么一搞，外面的人还以为他很有背景。这次铁定能把太仓实业给整趴下。这么一来，背后的人底气就足了，你看吧，跟太仓实业有过节的，都会慢慢跳出来，联合对抗太仓实业。这是一股洪流，是大势所趋。”
“携着这股大势，管他什么马德胜，太仓实业，都要避其锋芒。当然，如果暗地里的人，都跟燕顺一个德行，畏畏缩缩，顾头顾尾。那就没得玩了。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李前程这个操盘手，怎么操作。”
“爸，那你看好他么？”
“我怎么看不重要。现在的情况，李小子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他这是火中取栗，风险很大。保不准在成事之前，就会遇上意外。不过风险伴随着收益，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如果这件事情，真能被他干成。那他取得的利益，是相当丰厚的。”
“还有，我看这小子不是个好人，是个大大的奸商。你跟着他一起学点东西可以。但别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要记得抽身。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的，爸。”
“行了，我也该睡了。”
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宋清玄才挂断电话。
已经快到十二点。
她还是没什么睡衣，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发呆。脑子里反复回忆着父亲刚才说过的种种。
他说李前程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没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个几十年，没这个道行。
但，他今年才二十四。
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算起，也不该有这种高水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晚上没睡着的不止她一人，还有隔壁的李前程。
他正在为明天的记者采访准备资料。这些资料几乎都是宋清玄托关系弄过来的，齐全是齐全。但有一点，就是太乱。
他将资料分门别类，整理好，又从其中分出合适的内容，用笔做了圈注。放在一个牛皮袋里，摆在了床头。
这些资料，比上回爆料给记者的更加尖锐，更加致命。
李前程相信，过了明天，太仓实业会更加狼狈……
次日一早。
李前程通知报社记者，来到了七层的小会客厅。
经过上一回的爆料之后，他名声大噪，愿意来采访的记者络绎不绝，自己的房间，肯定是装不下这么多人的。
记者还没来。
李前程先去餐厅弄了一碗包面。
他吃饭的时候，宋清玄也跟着一道出来。
“我记得你说，你家里是种地的？”
“嗯。”
李前程有些犯困，回答的很敷衍。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经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