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用谁换掉你,谁能代替你?刺客营你还得管着,除非你培养出合格的接任者!否则别想逃脱!”池悦薇弯腰把他拉起来,轻斥道!
“在处理好营中事务的同时,你要准备参加武举科考!尽快从我外家那边给自己弄个身份,明年春从肃州参加乡试!”
“可是家主,明年不是武举科考之年!”池星光疑惑的说。
“我说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那么多废话!”池悦薇白了他一眼。
由于北疆西域战场伤亡惨重,军中缺少中层军官,明年武举开恩科,大批选拔中层将领,只要能考中武进士,愿意上战场,都能授官,而且因为在战时,有大把的获取军功的机会,前世就有武进士因军功三年封候的案例!
讽刺的是,这位武进士之所以升官升的快,是因为出身闫家,让他高升的累累军功,是池家军的尸骨铺就的!
前世,她被人蒙蔽,又陷于忠君大义,国恨家仇这些虚名里,没看清小人在背后的算计,这一世,该是池家军的功劳,谁也别想抢走!
池星光兵法谋略,统筹布局都在行,做一军将领绰绰有余,怎么能困于幕后,寂寂无名!
这么好的更改出身的机会,不能让星光错过了!前世没能护住他,这一世,一定要让他前程锦绣。
武举考试分为外场和内场,外场考武艺、内场考策论兵书,外场科目以武艺为主,包括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主要考察应试者的武艺水平,内场考问军事策略,往年大多时候都是默写兵书,很难考验出应试者的真实水平,很多时候选拔出来的都是头脑简单的武夫。
因此,武举考含金量不高,即便考出来了,授予的官职也都是七八品小官。
但是明年不同,北疆西域两线开战,大楚军队中下层将领损失严重,明年武举内场考核十分严格,内阁阁老,六部尚书,早已致仕的老将军都被请出来了,就是为了在武举中选拔出合格的将领。
因此,明年武举科考的含金量很高。
“负重和摔跤这两项我不太……”池星光从小是按刺客培养的,轻功,暗器,隐匿都是顶尖的,弓马骑射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但是负重和摔跤这两项,他不算擅长。
“这不是让你提前准备了!你负重不行,跟你少年时习练轻功,控制身形有关,多吃肉,把肌肉练上来,负重自然就好多了!”池悦薇说话间还捏了捏他的胳膊,池星光看着池悦薇皱眉,瞬间涨红了脸。
“可是,根据刺客营的规矩,刺客不能在人前露脸,属下不想放弃目前的身份!”作为刺客营首领,他是直接对家主负责的,如今家主是池悦薇,他以后会有很多见她的机会。
几番质疑,让池悦薇脸色沉了下来,“若是我大哥颁下命令,你也这般顶嘴反驳吗?”
池星光再次跪下,“属下领命!”
“你和我一块长大,私下里我允许你偶尔放肆,若是在人前敢顶撞我,小心你的皮!”池悦薇不满的轻哼一声!
“属下不敢!”池星光垂首。
“我给尽忠他们寄的信里,是对池家八万精锐下一步的布局,若他们依令行事,朝中肯定会有大动作。”
“让在京城的探子都动起来。”
“还有,让北疆那边的探子全部进入静默期,不要再给军队那边提供任何情报!”对于池悦薇下的命令,池星光虽然不解,却不敢反驳。
“我让你派人跟着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有什么发现?”池悦薇想起两个侄子,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发现,二公子每日在国子监读书,大公子,昨日去了青楼赌坊,接触的人比较复杂,大公子为人警觉,差点发现我们的人在跟着他!”池星光回复道。
前世二侄儿淮风被人做局,惊马摔断了腿,伤口腐烂化脓,高热而死。
大侄儿淮南性格冲动,见弟弟受伤严重,为了给弟弟报仇,当街打死了人,被判流放!
这些事情是前世的十年后池悦薇调查出来的,只知道淮风出事是在科举考试之前,没有调查到具体的时间点。
“继续跟着他们!若是二公子骑马出行,立刻通知我!”池悦薇交代道。
池星光领命退下了,池悦薇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复盘前世这一年北疆战场上和京城这边发生的事!
当时,在顾青昭的操控下,从京城到北疆这一路她足足走了二十多天,在这期间,胡人派出十三万铁骑,冲击阳泉关,势要一举破关。闫跃华出于私心,联合监军郑源方,调派池家剩余的八万精锐骑兵出关迎战,原本只要指挥得当,这一仗不是不能打。
但是闫跃华丧心病狂,八万精锐骑兵只配备了不足两万匹战马,且在他们出城后,直接关闭城门,断了补给和援兵,明摆着就是要将池家剩余的八万精锐消耗殆尽。
这一次,胡人13万铁骑没能冲破阳泉关,被池家八万精锐打的七零八落,胡人的破关计划被迫搁浅,池家八万精锐也几乎死绝了,北疆战场上核心的战力一下子崩塌了。
顾青昭原本的目的就是通过池悦薇接收这八万骑兵,发现落空了,当时就想翻脸,后来发现池悦薇手中还有暗探,刺客以及其他人手,而且她还能替自己上战场,顾青昭这才决定暂时不翻脸,继续利用她!
池悦薇发出的六封密信,就是要将池家八万精锐化整为零,拆分开来,只要将这八万精锐拆开,分散到其他军队中,闫跃华想要针对他们,就困难的多了。
池悦薇在发出密信的同时,也在京城散布威远大将军池旭被叛徒害死的消息,并预测池家剩余的嫡系部队将会遭遇小人的毒手。
鸿运茶楼
一个说书人正在台上激情四射的讲述威远大将军三次北伐,将胡人赶到天麓山以北的故事,忽然一摞印刷的纸张被人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出来,撒的满地都是。
同样的场景,在京城各个茶楼,酒楼,甚至花楼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