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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婵霜朝他道了个万福，又朝其他人作了个揖，才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常玉乃画班主门下的人，入了画班主，所有女子皆不能生育。”
公堂上瞬间又沸腾了，群臣纷纷交头接耳：“想不到苏长熙居然娶了一个细作。”
“啧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诸位大人莫要惊慌，且听我把话说明！”柳婵霜冷冷环视了眼那几个嘴碎的权臣，又道：“早年常玉背叛画班主，受了极刑才逃离画班主，落得在烟雨楼卖笑。后来她遇到苏大人，便跟他回司马府做了四夫人。”
苏长熙娶常玉这事儿满朝文武都知道，柳婵霜就没怎么细说。但她一来，这事情可信度高了很多。
“听闻苏大人带常玉回
府，既没有为期赎身，也没有明媒正娶，不过是养的一个外室。”
外室不过是露水姻缘，拿不上台面的。
“但是，她依然因为背叛画班主而死了！”柳婵霜说着朝苏长熙拱了拱手，道：“自古以来背叛画班主的人都不得善终，常玉亦是如此，还请苏大人不要责怪。”
苏长熙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
苏引借这件事脱离了她与苏家的关系，也把常玉是细作这件事摊在了明面上。
而经柳婵霜这么一说，即便常玉细作的身份坐实，他也没什么连带的责任，不过是外室，不至于牵连。
这块一直压在苏长熙心头的石头，就这样被苏引掀了。
苏长熙怔怔看着苏引，哽咽着唤了声“七儿”便泣不成声。她这般决裂，怕是知道这次凶多吉少。
苏引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诸位大人在场，小人明誓，从此以后生死都与苏家再无任何关系，还请那些有意用小人来大做文章的人稍微克制一下，不要事事都扯到苏大人。”
沈千鹤容不得这事有任何翻转，冷冷道：“苏引，你既然是细作的养大的，那是否得了你娘的真传？”
苏引抬着头，神色平静：“沈丞相
不用迫不及待挑这些事，小人已在公堂之上，自然会一一说清楚。”
边上，云破晓看着苏引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忽然间有些心惊胆战。
她要做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苏家脱离关系，接下来是不是要与军队，与他脱离关系？
云破晓意有所指地道：“无双，这儿是三司会审，不是你说家常的地方，慎言。”
“大将军，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苏引望向沈千鹤，道：“沈丞相说的没错，小人确实得了我娘的真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本就出生风尘，这些都是傍身的本事，教给小人有什么不对？”
沈千鹤冷笑道：“她可是画班主门下的细作，傍身的本事难道不是窃取情报？”
“沈相真会讲笑话，我娘九死一生脱离了画班主，会把小人养成细作吗？就算是成了细作，敢问在场的诸位有什么可出卖的价值？”
云破晓神色一凛，怒道：“苏无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被他一吼，苏引没再吭声。
旋即云破晓冷冷看了眼沈千鹤，道：“丞相大人，今天是三司会审，主审官是上面那三位大人，你还是少说两句……”
他语音未落，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个“皇上驾到”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