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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孤魂野鬼。
“对不起。”
凌绝垂眸看着苏引，伸手勾着她冰凉且毫无血色的脸颊，不警觉眼圈就红了。
“如果我知道千刀万剐百世过后，你会入不了轮回，我宁可你永生永世当一缕灵识。”
如果只是一缕灵识，肯定活得很自在。
凌绝心疼苏引，泪光在眼底打转，随后顺着脸庞就滚了下来，正好落在苏引脸上。
她怔了下，抬起指尖拈起泪珠看了眼。
好久，苏引低下头，轻声问道：“你为何哭呢？”
“无双，对不起。我当年只想为你逆天改命，让你好好去当一世人，我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苏引轻叹一声，久久没说话。
如果她的灵力全部被吞
噬，就会沦为最弱的那种孤魂野鬼，然后受尽折磨。
阴司是一个地狱，孤魂野鬼的地狱。
如果自己不够强大，那就只有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那不能算是生不如死，那是疯。
所以，她要趁着还没有彻底失去灵力前，回大荒去。她是大荒长出来的，大荒能养她的灵识。
兜兜转转几千年，她也不过是又回到原点。
少顷，苏引平复下来，淡淡道：“你明天就带着浔儿离开吧，没事也别来人族了，人魔殊途，到底还是要避讳些。”
“无双，跟我一起回魔族吧，我能想到破吞灵符的办法。”
“我们就不要在相互折磨了，你好好活着，养着浔儿，我在九幽之下也会欣慰的。”
凌绝微微一愣：“你要回阴司？”
“嗯，很快就要回去了。我修行便是在阴司，那儿阴气足，回去也正好养养身子。”
的确。
苏引是鬼王，在阴曹地府的话，比在人族和魔族都利于休养身体。
凌绝沉默许久：“好，既然你想回阴司，那便回去吧。天族正领兵攻打魔族，我也要回去看看。”
苏引点点头，没吭声。
凌绝是上古天魔，之前拿回心脏时，还多了她不少修为，一个人便可对付天族。
所以
，天族打魔族不过是以卵击石，轮不到她操心。
“你走的时候，也不用来告诉我，带着浔儿离开吧。”
“你就这样不待见我？”
“大概，这样好点儿吧。”旋即，苏引站起身，“我去歇着了，你也早点休息，告辞。”
苏引说完一转身，凌绝抬手一个结印打在她后颈，随后伸手一捞，将她抱在怀中。
“你啊，这么犟的性子，三界之中也只有我能忍受你了。”
凌绝无奈地摇摇头，抱着苏引走出西院，径直往东院的内室走。
萧暮和李斯他们还在外室谈事情，见状全都站了起来：“尊上，你这是？”
“你们都退下吧，阿暮，在院子外面摆个阵，别让任何人打扰本尊和无双休息。”
萧暮讪讪道：“尊上，不过是和大将军睡觉，不用摆这么大阵仗吧？”
“还不快去？”
凌绝瞪了萧暮一眼，抱着苏引径直进了内室，将她搁在了床上。
看着她那精致如玉的脸，便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酸甜苦辣，其实都有。
凌绝轻叹道：“无双，你是我当年硬要留在身边的，你舍得不要我，我可舍不得不管你。与你纠缠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习性么？傻丫头，你的小心思岂能瞒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