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政真的没想到蹇西南年纪轻轻却有了把脉看病的本事,而且,看得还这么好,这么准,这的确让他感到有些吃惊。在吃惊之余,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心想,蹇西南人缘好,长得又英俊帅气,待人和蔼,办事干练沉稳,高材生,现在又取得了中医执业资格证。
从他刚才给自己把脉看病这件事情来看,他在未来即使从事行医的工作,肯定也不会差的。如此年纪轻轻就这样的有作为和能干,日后,他被领导提拔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么。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齐时政感到心里有一种酸酸地难受。他寻思如果蹇西南被提拔了,那自己又要熬到什么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公平。
人们常说,上帝往往亲睐那些勤奋的人,有准备的人。可是,这现实的生活却让自己看不到一点上帝的影子。思来想去,他越来越觉得原来上帝也似乎是个溜须拍马的家伙。
他越想心里越有些不得劲。他真的搞不明白,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想一想自己,读书读了这些年,好不容易进了药监局,又好不容易成了家,要了个孩子。
一想到要孩子,齐时政的眼泪又快要流出来了。为了要这个孩子,他访遍了名医,吃尽了那中草药。一碗一碗的喝,在那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喝那一碗碗的药水,一直要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到后来,每次喝中药的时候,他都心酸的流眼泪。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喝下的应该一半是药水,一半是眼泪。
别人生孩子是玩着生的,而自己当时生孩子,那叫个艰难呀。上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自己的眼泪感动了上天,自己的老婆的肚子总算是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在那段时间,自己把老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不容易,总算是生了个娃。记得娃生下的那一刻,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好像是没了。
人生的幸福和快乐往往是短暂的。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娃,当了一段时间的爹,享受了一会天伦的乐。岁月如梭,转眼孩子又要上学。一提上学,就让齐时政想到学区房。一想到学区房,他觉得自己就有些尿急,想上厕所。他觉得只有自己在尿尿的时候,才感觉不到生活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蹇西南的锋芒显现,让齐时政更加有些尿急。从厕所出来,他立马感到自己轻松了许多。他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多想,他觉得一切事情都应去从长计议。一想到生孩子那么艰难的事情,自己都抗过来了。那眼前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应该有办法解决。
他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孩子上学的事情。他觉得凭借自己在药监局这个职业,托请个关系,给自己的孩子办个学校,应该不是问题。
忽然,他想到德仁医院药品化验室的田姐。他以前听说,田姐的老公是凤凰区二十小的校长。他想今天正好向田姐讨个近乎,看是不是能帮个忙。即使帮不了忙,能打探一些消息,那也是挺不错的。想到这里的时候,齐时政感到更加的轻松了。一时间,他走路的步伐都昂扬了许多。
齐时政去看病开药,蹇西南坐在椅子上一边等样品化验的结果,一边想着齐时政这个人。
他反复地回想着齐时政的脉象。与此同时,《伤寒杂病论》中有关太阳症的症状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蹇西南反复琢磨着。他觉得自己应该诊断的没错,应该就是个中风感冒。想到这里的时候,蹇西南觉得自己的内心更加地坦然了。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有点无聊,还有点困,于是,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想修养一下身心。
在他犯迷糊的思维空间,忽然,那个坐宝马车飘然而去的女人又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一想到她的样子,蹇西南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漂浮,有一股别样的暖流在他的心中游荡,那种轻柔唯美的感觉,让他觉得整个身心格外的舒畅。
“小蹇,样品的化验结果出来没有。”齐时政问道。
忽然,听到了齐时政的询问声音,蹇西南立马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急忙说:“没有,我一直在这等。你没看见我等的都有些迷糊了。”
齐时政微笑了一下说:“你看到田姐在实验室吗?”
“看到了。刚刚我还见她在实验室里忙碌呢。”蹇西南回答道。
“那你在这再等等,我去找田姐有点事。去一会儿,马上就来。你先在这再等等。”齐时政说道。
“好的,这儿有我呢。齐哥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好啦。”
一见田姐,齐时政看实验室也没其他人就讨好地说:“田姐好!”
“好啥呢,你看这一天忙的,哪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也就是的,你们实验室就是忙。我每次来的时候,都见您忙忙碌碌的。田姐,您要实在感到累,不会让王校长托人给您换个稍微轻松的部门么。”
“您也是真会说话,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您也是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单位,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一般人想到那个部门就到那个部门。再者说,在这工作的年多了,也习惯了。你让我突然到另一个单位,或许,我还不适应呢。”
“田姐说的也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工作久了,就习惯了,就有感情了,也不想离开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田姐,真是通情达理之人。我一来就明白兄弟有求您。”
“快说,什么事情?”
“田姐,您也知道我要孩子的那个艰难。当时,您还没少给我介绍大夫。您看这时间过得多快。转眼,我家孩子就要上学了。我这过来找您,想请您给帮个忙,拜请您家杨校长,为我家孩子的上学想一想办法,该怎么感谢人家,我就照办。田姐,为了我家孩子,这个忙您必须帮兄弟。”
“你们家附近不是有个学校,就近上学不是挺好的吗?”田姐田丽蓉轻声说道。
“好我的田姐,你又是不知道。我家附近那是个什么学校。务工的,拆迁的,杂七杂八的孩子都在那个学校上。那个学校那能跟杨校长的学校比。田姐,我孩子的上学,还得请您帮忙。这件事情我必须得求您了,至于该怎么感谢人家,兄弟的为人您也知道,我绝对把事情办好。”
田丽蓉看了看齐时政,然后,轻微地笑了笑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问问,能不能成,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齐时政双手合十,连声说:“拜托!谢谢!”
从田丽蓉的办公室出来,齐时政感到心里一下有了希望,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心想,田丽蓉在她的印象中还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很谦和,干工作也很认真,人也长得美丽有气质。在这件事情上,她应该会给自己帮忙的吧,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