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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tt-title">第215章 同
“今日且放你们一条生路,回去告诉萧旻,我平生最讨厌两种人:生而不养的和娶而不顾的,前者是他老子,后者是他。看来这是他们萧家家风使然,倒是让江某长了见识。”
江挽的声音冷若冰霜,字字清晰。
说罢,一甩衣袖,动作间带着几分潇洒与不羁。
刹那间,一团烟雾从她脚下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开来,将她的身影笼罩其中。
待烟雾散去,江挽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群弟子躺在原地惊魂未定。
“生而不养是什么意义?萧门主他……”其中一个弟子疑惑地嘀咕着。
“闭嘴!光彩吗?”另一个人赶忙呵斥道。
南宫娴抱着秦念淑,匆匆赶到约定之地时,一眼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亦行。
“苍了天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南宫娴暗自腹诽着。
今朝榜前十名的见面会吗?
沈亦行目光急切地扫过南宫娴身后,问道:“江挽呢?”
“她一会儿就出来,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南宫娴一边微微喘气,一边询问。
沈亦行见状,立刻伸手抱过秦念淑。
南宫娴体力已近极限,由于长时间抱着秦念淑,如今两条胳膊都微微颤抖。
若能背着或许还好些,可她顾忌着秦念淑已有身孕,生怕挤压到她的肚子,只能全程小心翼翼地抱着,体力消耗极大。
“献岁阁。” 沈亦行声音低沉地说道。
“哈???”
南宫娴原本还弓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听到 “献岁阁” 这三个字,瞬间抬起头,满脸不情愿。
不是,她才刚从献岁阁过来不久,怎么又要回去?
“秦在锦如今在献岁阁,危在旦夕。” 沈亦行补充道。
“那臭小子瞎跑什么?还嫌不够乱嘛?不对......谁危在旦夕??” 南宫娴吐槽的话还未说完,就意识到了那句话的重点。
秦念淑现在这虚弱的模样,就算到了献岁阁,恐怕也没精力去救秦在锦,她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令人担忧。
“我们能来救秦念淑,自然也有人去救秦在锦。” 沈亦行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几乎在同一时刻,南宫珩和江挽二人相遇,一同往这边赶来。
此番搜寻,南宫珩并未在暮商宗发现秦方礼和柏川的踪迹。
除非那二人被关押在极为隐秘的密室之中,否则以他的能力,不应毫无所获。
南宫珩远远就瞧见沈亦行怀中抱着秦念淑,顿时一股无名火起,说道:“诶,你……”
“你来?” 沈亦行见状,不以为意地向前迈了一步。
“算了算了算了……”南宫珩瞬间泄了气,耳根子红得发烫。
他哪敢去抱秦念淑,那可是秦念淑!
在他心里,那人宛如高悬天际的明月,圣洁而不可亵渎,他怎敢轻易触碰。
“我此番不去献岁阁,这事儿还真得你来。” 沈亦行回。
南宫娴当即追问:“你为何不去?”
“我们很熟么?” 沈亦行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
南宫娴一下子被噎住了,细细想来,确实如此。他们之间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熟悉。
所以,沈亦行去不去献岁阁,又为何不去,还真轮不到她来质问。
不过,这人从前好像不是这般没礼貌吧?以他的为人,应该会有更圆滑的应对之辞。
“那我们就先走了,她这身子可耽搁不得。”
南宫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又转头问江挽:“你们献岁阁有郎中的吧?”
“我们是疯,但不是穷。”江挽无奈地回道。
开什么玩笑,堂堂献岁阁,在江湖中也算颇有名望,怎会连个郎中都请不起?
方震这阁主到底是怎么当的?
外人对献岁阁的印象都差到如此地步了,他也不知道出手管管。
这阁主真要不想当就别当了!
“是在下冒昧了。” 南宫娴自知失言,略带歉意地说道。
其实,她不太愿意前往献岁山,主要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等人都离去后,整个竹林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沈亦行和江挽二人。
四下里,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走吧。” 沈亦行声音低沉,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们来到一家米行,沈亦行掏出一块令牌,掌柜的瞧见后,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先将药箱送二楼来,然后帮忙去成衣铺买一身她能穿的衣服。” 沈亦行不疾不徐地吩咐着。
“是,公子。” 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同时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先是快步将米行的前门合上,随后匆匆从后门朝着成衣铺的方向奔去。
掌柜恭恭敬敬地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厢房,同时将药箱递了过来,态度谦卑地说道:“公子有需要随时喊我,小的先告退。” 说罢,躬身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沈亦行将药箱轻放在桌上,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一会能用到的药品,头也不抬地说道:“衣服脱了。”
江挽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沈亦行见状,语气冷了几分:“听不到是么?”
他抬眼望向江挽,目光如霜,“还是说我来帮你脱?你全身上下,我哪点儿没看过?”
江挽方才在南宫姐弟面前怼的有多潇洒,如今在沈亦行面前就有多吃瘪。
她知道沈亦行生气了,气她为达目的,不惜伤害自己。
更气她明明都受伤了,不仅不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还非要到处乱跑。
江挽叹了口气,来到一旁的桌前坐下,嘟囔着:“我自己来。”
早上淋了雨,方才又与人打了一架,如今伤口处的纱布和血黏在了一起,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江挽十分自觉地将干净的帕子塞到嘴里,她是个能忍的,疼了也不吭声。
沈亦行坐她跟前,动作轻柔地给她清理伤口、换药、重新包扎。
整个过程,二人皆沉默不语,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一室的安静。
待包扎好以后,两人身上都渗出一层薄汗。一个是伤口疼,一个是心疼。
沈亦行抬手,拿掉江挽口中紧咬的帕子,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微微泛红的下唇,声音略带沙哑,满是心疼与无奈:“没有下次了,江挽。”
江挽沉默良久,思绪似是飘远,而后突兀地转移了话题:“萧夫人可认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