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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tt-title">第223章 盼异日相逢
“阿姐,这是任务。”南宫珩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无奈。
他虽有意放他们离开,可环顾四周,众多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徒叹奈何。
“任务又如何?承诺就是承诺,若你觉得有不妥之处,大可以去找老爷子商议,看看是这任务重要,还是之前给出的承诺重要。”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气氛剑拔弩张。
恰在此时,半山腰处传来信号筒发射的尖锐声响,打破了二人的对峙。
“苍术就在山下,那是个活口。”
沈亦行的这句话是在提醒南宫珩,与其在这同他们周旋,不如将时间放在苍术身上。
随后,他冷冷扫视一圈在场众人,眼神似是警告,又像是劝诫。
视线收回时,他抱着人转身离去。
此时,没人敢上前阻拦,因为没人想找死。
行至门外,缩地阵已然开启。
星回村设有特殊结界,缩地阵无法将他们直接传送至村内。
待几人身形一闪,出现在目的地时,江洵抬眸向周围望去。只见四周群山环绕,连绵起伏,且毫无烟火气息,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沈亦行并未多言,继续向前走去,那二人亦步亦趋的跟在沈亦行身后,等走到一面峭壁前,停下了步子。
沈亦行神色平静,缓缓伸出手,向前探去,无名指上的戒指在贴近峭壁的瞬间,仿若触发了某种机关,山体发出沉闷的“轰隆隆”声响,似沉睡的巨兽在怒吼。
不一会儿,峭壁如两扇大门,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跟上。”沈亦行言简意赅,声音冷淡,率先向内走去。
等人都进入通道,身后的峭壁才逐渐合拢,直到严丝合缝,恢复成最初平整的模样,像是从未开启过一般。
几人沿着通道前行数十步,原本狭窄昏暗的视野逐渐开阔,明亮的光线从前方照射进来。
走出通道的刹那,江洵和秦念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排排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枝干交错纵横。秋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叶子仿若金色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的起舞。
不远处,十几亩尚未耕种的田地平整地铺展着,褐色的土壤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穿过银杏林,错落有致的房屋逐渐映入眼帘。乍一看,并无异样,可仔细留意便会发现,每家每户的大门都敞开着,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之感。
江洵的视线不经意瞥过左前方的空地,顿时呼吸一滞,心脏猛地收紧。
那是一大片坟地,密密麻麻的坟包连绵起伏,数都数不清。
沈亦行来到一扇门前,停驻良久,却迟迟没有踏进去。
院内,正在给桂花树苗浇水的池愿似是察觉到什么,手中的水瓢“哐当”一声脱落,瓢中未用完的清水倾洒,浸湿了地面,亦打湿了她的鞋袜。
鞋面之上,有江挽亲手为她绣的花朵,池愿虽不习惯穿鞋,但却很喜欢江挽绣的花。
池愿疾步奔至门口,那双灰色的眼眸直直盯着沈亦行怀中之人。
她知道的,往昔阿娘亦是这般静谧地沉睡,而后便再未醒来。
她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眼前之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滚烫的泪珠似要夺眶而出。
这般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她满心不喜。
沈亦行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轻声呢喃道:“到家了,记得要随我回家。”
言罢,缓缓抬步,踏入了门内。
他将怀中之人轻轻安置在床上,而后仿若失了魂魄,僵立在床侧。
他知道自己此刻应当行动起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很多问题要解决。
包括那该死的蛊虫为何没有一点儿动静,池愿缘何没有看住江挽,以及江挽为何会出现在摘星岭。
可他却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只觉这世间万物,无论如何变幻,皆与他再无干系。
他甚至放弃了思考,只想静静地站在这儿,就只是站在这儿,凝视着他心尖上的人儿安然入眠。
“给她换身衣裳吧,身上的血迹也擦拭干净,让她干干净净地走。”秦念淑嗓音沙哑,打破屋内的死寂。
可屋内仿若无人听闻她的话语,寂静得像她从未开口说话过。
秦念淑转而看向一旁的池愿,轻声问道:“厨房在何处?我去烧些热水。”
池愿沉默片刻,随后转身,领着秦念淑往屋外走去。但她所去之处,并非厨房,而是另一个房间。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推开。当秦念淑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瞬间怔愣在原地。
那是失踪了三年之久的秦方礼。
“我……我爹,我爹怎么会在此处?”
她想问池愿,秦方礼为何会在这里?
想问江挽,既然知晓她一直在寻秦方礼,为何迟迟不告诉她?
还想问当初和秦方礼在一起的柏川,如今又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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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愿走到一旁桌前,抬手指了指桌面上静静躺着的一封信,那是江挽留给秦念淑的。
而后,她再度走进屋内,轻轻拽了拽江洵的衣袖,简短地吐出两个字:“烧水。”
江洵默默跟着池愿前往厨房,二人一路无言。
一个是满心悲戚,不愿言语;
一个则生性寡言,不喜多语。
沈亦行又在床边伫立了许久,才缓缓挪动脚步,朝着身后的衣柜走去。这是江挽的卧房,四处皆是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亦是沈亦行最为熟悉之地。
衣柜之中,衣物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若取出观察便会发现,大部分衣物尺寸偏小。
江挽这些年来,鲜少回来居住,所以柜子里的衣物,许多都是她少时所穿的。
当沈亦行抬眸望向衣柜上方那一层柜子时,目光被一件红衣牢牢吸引。
江挽没有这么鲜艳的衣服,她也不爱穿红色,故而这件,必定是喜服,是当年试穿秦念淑的那一套。
沈亦行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将那身喜服取出。就在此时,夹在喜服下方的一封信,随之飘落。
秋哥如晤:
君启此笺之际,?吾知君首问必关乎同心蛊之事。
此蛊实则未亡,唯其所处,不在吾身。至于其所在何处,君可试猜之,盼异日相逢,君能一语中的。
吾亦知君次言必责吾欺瞒之过。此诚吾失言在前,特向君致歉。君度量宽宏,万望莫与吾计较。
摘星岭,吾志在必往。栾华难钓大鱼,唯有吾与苍术同现于此,陈崇敬方会遣亲卫上山,吾之目的方能达成。
君知吾棋局,从不养弃子,即便是吾自身,亦在棋中。
真相虽已渐明,然正义尚未昭彰,吾已无缘得见。
若可,愿君代吾观之、辩之、争之、活之。
望君善自珍重,此乃吾最后相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