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儿睡饱醒转已是阳光灿烂的大上午了。
刚醒,懵懂懂的,肚子也不饿,她看向窗外,通向山下的石子小路两边的草坪已渐渐反绿了。
远处的林木笼罩在一片金色中,两三头黑白花色的奶牛在慢慢地吃草,吃黄色的草,也吃刚刚冒出来的嫩叶尖尖。
远处的山峦间还是有点雾蒙蒙的,吸引着人们一探究竟。
她慢慢坐起来,发着呆,无事可做,忽然很想沿着小路去山下走走,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走。
头脑渐渐清醒,凌心儿突然心头一紧,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裹紧黑色棉大衣,她走至卧室门口,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炉火的哔哔啵啵的声音。
火炉边的白色长毛绒地毯上,米鲁正睡得四脚朝天,憨憨地打着小呼噜。
这狗子真是好脾气,好养活,从来都是贴心的陪伴,不会乱哼哼惹人烦,即使饿着肚子也不会来要吃的。
一般都是凌心儿睡着,它也睡着;
凌心儿做啥吃啥,它也吃啥;
凌心儿早起锻炼,或是散步,它也早起陪着;
她睡懒觉,它也睡懒觉;
她无聊或者烦躁了,它就过来充当她的毛绒抱枕,揉、搓、捏,从来不嫌弃她。
主打一个贴心陪伴。
只是,它也是个孩子啊,它是条巡逻犬,也是条好勇斗狠的狗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是看不惯哪条狗子的时候,直接扑出去打了再说。
何时伴在凌心儿身边变得这么乖巧懂事的一条抚慰犬了?!
客厅另一边角落里,靠墙一个小书柜边,一盏落地台灯,一张孔雀蓝丝绒小沙发,伊森正安静地坐着看书。
窗户外柔和的霞光映在他脸上,衬出他完美的如雕塑般立体的侧颜。
他微微卷起了毛衣袖子,白皙修长的手翻着已经有些泛黄的书页,身上的黑色毛衣贴合着颀长的身形,修长的双腿交叠,柔和了他的职业养成的凌厉和坚毅。
此时,一派祥和,岁月静好!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家伙,偏偏投身于黑暗中,哪天献祭于黑暗也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呸呸呸……
这家伙可不就是刚刚死里逃生呢么,子弹再往里偏一点不就嘎了嚒?
做这一行的,生死由命,就是牺牲了,人民也不一定记得住你!
说不定哪一天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就默默死去了,即使在最后一刻,陪伴的也只有自己!
啊呸呸呸……
今天一大早怎么尽想些不着边的晦气的事情?!!!
此刻,他不正安然无恙坐着看书嚒?!!!
他的伤口……
晕,终于想到正题了!
她怎么回房间的?
没用早餐,脑子好像又断片了。
“你吃早餐了?”凌心儿裹紧棉衣,站定他面前,看下来面色红润,伤口应该无大碍了。
糟糕,好像早餐还未给伤员做了,还有那只憨憨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