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安的目光转向丞相张开地,问道:
“爱卿乃重臣,有何高见么?”
丞相张开地恭敬地回答道:
“微臣同样认为,我们应当稳重行事。
韩国之实力,远不及赵国与魏国。
他们即便得罪了秦国,尚有抵挡之力,而我国则难以承受,因此,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们应谨慎行事,不可轻易出兵。”
韩王安闻言,心中不禁泛起犹豫。
他本就不愿与大秦为敌,是赵王与魏王的劝说给了他些许勇气,然而,如今朝臣大多反对,韩王安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毕竟,一旦得罪了大秦,韩国将面临灭顶之灾。
此时,太子韩奂挺身而出,说道:
“父王,您可曾想过,若错过此次良机,便再无翻身之日,儿臣还有一事,必须禀报父王。”
韩王安问道:“何事?”
太子韩奂扫了一眼四弟韩宇,沉声道:
“郑国渠,父王可还记得?”
韩王安闻言,微微颔首:“自是记得,那是八年前,恒惠先王为拖延秦国步伐所想的妙计。”
太子韩奂语重心长地道:“秦国之所以强盛,皆因商鞅变法,力推‘法治’。
尽管商鞅最终蒙冤身死,但他的新法却得以延续,彼时,商鞅的‘法治’已在秦国根深蒂固,秦人遵循新法,受益匪浅。
反观我韩国,国力日衰,大片疆土沦陷。
桓惠先王面对此境,欲寻安邦之策,却苦思无果,未能使国家重振雄风。
最终,桓惠先王转变思路,”
既然无法增强我国实力,那何不削弱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秦国,令其短期内无力征伐韩国?
这可真是妙计,但时光终究会到来,一旦郑国渠竣工,秦国实力必将再上一层楼。
并且郑国渠距完工仅剩两年光景。”
韩王安闻言大惊:“什么?仅剩两年?”
太子韩奂神色凝重:“正是因此,时不我待。
此番良机若失,待郑国渠完成之刻。
便是我韩国覆灭之时!”
韩王安沉思片刻,深感儿子所言极是。
即便我们按兵不动,两年后,秦国的铁蹄恐怕也将踏遍韩国的每一寸土地。
一旦郑国渠竣工,秦国国力必将更上一层楼,届时,就连我们韩国亦岌岌可危。
韩王安沉吟片刻,毅然决然地说道:
“好,那便再做最后一搏。
望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我等。
韩国原有三十万大军,如今十万掌握在血衣侯白亦非之手,寡人尚有二十万可调遣。
然,五万驻守边境,新郑仅余十五万。
韩奂、韩宇、韩非,你三人各领三万,共计九万大军,进攻秦地。
切记,我韩国兵力薄弱。
万不可轻率冒进,务必保存实力。”
丞相张开地闻言,面露忧虑之色,问道:
“可如此一来, 新郑城内,仅余六万兵马,倘若血衣侯此刻挥师来犯,该如何是好?”
韩王安忧心忡忡,沉吟片刻,又道:
“血衣侯虽有十万之众,而我方守城军亦有六万之勇,未必不能坚守,实在不行,可调边境五万大军回援,如此,则万无一失矣!”
丞相张开地见韩王安心意已决。
不便多言,只得恭敬道:“臣,遵命!”
张良与韩非相视一眼,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