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叹了口气,抚摸着李纨的头发,轻声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太多。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李纨紧紧抓住贾珠的手,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贾珠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没想到李纨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若是我死了,你要帮我把兰儿培养成才,待兰儿六岁时,你带着兰儿去找琏二哥,
让他看在兰儿是贾家后辈骨血的份上,教兰儿练武,
同时要让兰儿读书明理,不求兰儿能中举题名,但是,也不能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说完,贾珠又努力的抬起手,
艰难的放在兰儿的小脑袋上,努力让自己微笑,“兰儿,爹爹以后不能陪你和你娘了,爹爹要走了,你以后要乖乖听娘的话,
好好练武,长大以后,才能保护好你娘,还有黎民百姓!记住爹爹的话了么?”
小贾兰一边抽泣一边用手抹着眼泪,跪在贾珠的床榻前,带着哭腔的回答道,“爹爹…~兰 …儿~记住了!”
贾珠听完满意的答复后,微笑着闭上了眼,放在贾兰头上的手也无力垂下。
小贾兰瞬间泪如泉涌,扑在贾珠身上大哭:“爹爹,爹爹,您不要丢下兰儿!”一旁的李纨早已泣不成声,几近昏厥。
屋内弥漫着悲戚的气氛,烛光在风中颤抖,仿佛也在为这早逝的生命哀叹。
贾珠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的嘴角还残留着那一丝欣慰的微笑,却再也无法回应亲人的呼唤。
房间外的丫鬟,听到悲伤的哭声,赶紧冲进来查看,望到珠大爷已经去了,
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悲伤中的李纨母子,那丫鬟吩咐旁边的小丫鬟在这里伺候着,自己先一步去报丧。
回想起过往,贾珠为了不让父母失望,早日成为今科进士,竟服用了超量的五石散提神,而后埋头苦读。那无数个日夜,他的书房灯火长明,案上堆满了书卷。
有一次他昏迷过去,幸亏王太医及时出手,才捡回一条命。可终究,这过度的损耗还是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此时,贾母和贾政还有贾赦贾琏等人闻讯匆匆赶来,贾母一见此景,
老泪纵横,悲呼道:“我的珠儿啊,你怎就这般狠心舍下我们!”
贾政也是面色悲怆,痛心疾首地自责:“都怪我,给了你太大的压力,才酿成此等悲剧!”
贾赦贾琏二人也是面露悲伤之色,不管怎么说,贾珠也是荣国府第三代中难得的肯上进的,他英年早逝也是贾家的损失。
整个贾府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那曾经承载着家族希望的贾珠,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贾赦拍了拍贾政的背,用眼神示意他出来房间,贾政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疑惑,但还是跟着贾赦来到房间外的廊上。
“大哥,有什么事么?”贾政率先问道。
贾赦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无奈与悲伤,“二弟,昨日下朝之后,戴老哥让人请我去他那儿喝茶,这事你还记得吧!?”
“恩,我记得,当时,大哥被一个小公公请走了!”贾政答道。
“二弟,我跟你实话说了吧,其实,不是去喝茶,而是,元春那丫头前日被火烧死了,
怕你接受不了,所以,让我先去看看,元春和她的侍女抱琴都没能逃出那个房间,被大火烧死了,面目全非!”贾赦说到最后,也是泪流满面。
贾政听完,心里虽然也悲痛欲绝,可是还保留了一丝清醒,疑惑的问,“大哥,不对呀!元春和抱琴又不是傻子,就算房间内失火了,怎么可能不跑呢?”
贾赦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贾政的肩膀,解释道,“二弟,当时我也是这么问戴权的,他给我的回答是说,根据锦衣卫的查验,证实元春和抱琴是被人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吃完昏昏沉沉的就在房间里睡着了,于是,被人从房间外面放火,二人还在熟睡,就这样被大火烧死了!”
贾政难以置信的听完,这番话,心中的悲伤再也无法控制,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