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想着似乎有很多人对着命运的帷幕探头探脑,但也只能把灯笼鱼提了回来,对他并不重但那个姿势可不轻松。
船员们给搬到了厨房。“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未必。”两人离开的时候声音不大,但苏庭筠还是听见了。
“咳咳……”狐人咳嗽两声示意自己听到了,不过很快又投入到做菜之中。考虑到新鲜鱼去腥做完清蒸都不可能难吃,于是红烧、油炸、香煎这几种她还不擅长的做法暂时搁置。
当然,这么大,一鱼多吃也是很不错的,这样也可以避免真做的不好吃还得全吃完,分为数道菜更保险。
“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卢克默默祈祷,找原来的业余厨师帮忙,自己打打下手。
总之是先去鳞,低筋面粉包裹鱼皮下锅,刺啦的声音响起,淡灰色夹黑的颜色变黄这个过程彼此之间快速熟络。
然后是切下鱼鳃部位的肉,用小针刺出孔以增强入味,料酒葱姜水去腥,刷上烧烤酱,然后用铁架子夹住放到火上烧烤,过程中再撒点孜然辣椒盐。鱼头左右的大片先腌入味十分,后猛火炙烤二段调味。
上半鱼身做个鱼肉锅。同样先去腥,然后锅里先放几片五花肉出油,再下葱姜爆香,然后倒入高汤和香料,最后下鱼身,蒸煮过程中不断给鱼淋上汤汁保证受热均匀。可惜灵感乍现的灵能电击导致最后鱼身稍微散架,不过也让鱼的鲜味更加渗透到了汤里,也是一种另类的成功。
最后下半鱼身则是以醋和酱油以及香油等组合的蘸料致胜,主打一个原味开吃咸淡自添。
这场不完整鱼宴的让吃了很多天馅饼的船员们这次可是吃饱喝足。
脆皮腻味比较大,但加点盐,或者给点烧烤料立刻就不一般起来。
重口味的鱼条则褒贬不一。“这个好吃,怎么就这点?”
“我觉得很咸呀,齁得慌。”
最后是微麻汤锅其他人都说好,小黑巫师杜拉罕见的表示有点白化鱼的味道。
“呼,过奖。小女子就以这锅鱼汤给各位鼓劲吧。”苏庭筠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至少卢克觉得她这一刻是放松的,但这也是散伙饭了。
三月暖阳,是睡午觉的好时机。也是时候和船员告别了,要怎么处理船只是个大问题。但也不一定要卖船……至于怎么办,除了自己想也可以和队友商量。
“之后去我们的目的地都是陆路了,没法沿河开进去,恐怕得考虑一下怎么处理船的问题了……我打算把船给大副,之后,他们要开船回乡也好,继续冒险也好,我觉得都可以,只是要安排好幽灵船员,然后我打算再给他们一笔三十柯恩大金币的遣散费,你们意下如何?”卢克找来了苏庭筠和苏菲娜。
杜拉此时正在教杰西认字,不过就算是叫他他也不想来吧。
“唉,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吗?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女子希望和他们好聚好散就行。”狐人尾巴微动,情绪稍显低沉。
“海上漂泊的日子要结束了啊,我没什么意见。”苏菲娜没太大不舍,虽然她比苏庭筠和船员们的关系更好点,尤其是和幽灵们经常一起打牌。
“好。”卢克叹了口气,将目光从窗外的暖阳转回室内,之后他召集了所有人,咳嗽了一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怎么了,船长。”大副是个有眼力劲的人。
“诸位,同行的这段时间,大家同心戮力,辛勤工作,浴血奋战,我很感激。和各位共同练剑,同桌共饮,实乃人生快事,在下终生难忘。然而使命呼唤,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在内陆,天下终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不舍,终须一别。我打算把船转给大副,我会拿出一笔钱给大家,之前的押金也不必退了,你们之后回乡也好,继续冒险也罢,我都祝愿你们的前路收到古利安哈的指引。只是如果要卖船,希望你们能给船找个正经的下家,各位幽灵朋友也同行一场,希望能照拂一二。”
船员们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不过对大副来说就很意外了,突然获得资产。“这是不正当的收获呀,我自己回去带着一艘船,大家一笔钱别人还以为我们合伙把您害了呢。”
“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能待在这里等船卖出去,何况卖出去了你们回去也不方便,而且不分你们点钱回去路费怎么办啊。”卢克有一瞬间的脸黑。
“着实船的问题不小,不过我们既然出海也不是为了说赚了一笔就回家歇着。”观察手说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海上漂泊的人有一半是孤身一人,还有一半家里是翘首以盼,不过我们都是前者。”舵手笑了起来。
“不如这样吧,船让日下部(也就是大副)继续经营,以后船长还能回来。”一个船员提议道。
其他人脑子活络的也七嘴八舌起来,也有沉默不语的,杜拉则在闭目养神。
苏菲娜在传心术建造的心灵连接里面嘀咕。“我觉得不错啊,你看船员都这么想的话,我们也算有个念想嘛。”狐人也是将这句话转告了卢克。
“唔,既然如此,船继续挂在我名下亦无不可,如果你们打算继续航行冒险做生意的话。”卢克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船员们似乎都很认可这个样子,不过他们不需要那么多遣散费,有一点启动资金就足够了。
“没有无终的乐曲,没有不散的宴席。与诸位同行的这段时间,虽然历经风雨,但终于也是云开见月明。而今前路分歧,我等要改走陆路追剿仇雠,不得以与诸位分别。小女子心中惋惜,就以这一舞,祝愿诸位在未来的日子里诸行顺遂,百事贞吉。等到邪教伏诛,天下太平后,小女子再回来与诸位同览宇内,畅游沧溟。”苏庭筠回去换了衣服,穿着那套有着不少金属环的沙之舞女服给大家跳一段舞,她是首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情,不过对梵歌的舞女来说这又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