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前将军麾下校尉廖化,特来房龄借粮。”此时,房龄城外,一队千人步卒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为首一个彪形大汉,声如洪钟,向城内喊道。
房龄郡是上庸三郡之一,西靠宛城,是前沿阵地吗,平时城门紧闭,戒备森严。然而,由于关羽在宛城外进展顺利,房龄城防变得异常松懈,不仅未外派斥候,甚至连廖化等人都已兵临城下,城内仍无人问津。
“好,吾等这就回禀城内大人。”城门上,稀稀拉拉地站起几人,远远观望,随后一人答话。
“我等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竟然如此懈怠,这城守将究竟是何人!”廖化看着这些人如此懒散,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许久之后,从房龄城内走出一员战将。此人面色粉红,容貌甚佳,如果不是身上穿着战甲,廖化甚至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将军。毕竟哪有将军会满面春光、过得如此滋润呢?看来这位房龄太守孟达日子过得很不错啊。
孟达见到廖化后,表现得也十分客气,毕竟他需要顾及到前将军的颜面。
廖化开门见山地道:"我军后路被截断,军中缺少粮食,特来向将军借粮。"伸手不打笑脸人,廖化无奈之下只能说明来意,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家。
孟达听后感到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前将军为什么会派人来借粮呢?而且按照正常情况,他们军队的粮食供应应该是由蜀地通过江陵走荆州这条路线提供,而汉中方向则负责供给西凉地区,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啊。
于是孟达回应道:"我军隶属于上庸太守刘封,如果没有刘太守的口信,我军是不会借出粮食的。"
“那还劳烦孟太守带我引荐刘太守。”廖化深知孟达并无调动粮草之权,想要解决粮草问题,必须继续深入寻找刘封才行。
“粮草之事,关乎战局安危,定然刻不容缓!将军快快随我进城取马,而后我们立刻策马加鞭赶赴上庸。至于将军麾下的这些士兵们,可以暂且留在房陵城中歇息调整,待到后续再作安排。”孟达再次提出建议。
孟达心想,自己与廖化虽然相识,但毕竟对前方局势一无所知,若毫无凭证便贸然放任上千名士兵进入上庸城,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城内尚有孟达之子邓贤以及当地豪族申仪坐镇,应该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正如将军所言,理应如此安排。”廖化点头认可,表示对孟达的意见的同意。
他心中明白,孟达和他们之间并不属于同一个体系。孟达效从属刘封,而刘封则直接听命于刘备,关羽实际上并无管辖刘封的权力。有假节都不行,刘封的地方属于前线,关羽是指挥不动的。幸运的是,粮食短缺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只要此次能够成功借到粮草,那么一切困难便都可迎刃而解。
廖化紧紧地跟随着孟达,一同在城中挑选骏马。待到马匹准备就绪后,他们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上庸城的征途。除了孟达本人以及廖化之外,还有十几名孟达的亲信亲兵伴随着他们一同前行。
“廖化?你怎么来了。”
刘封见到廖化过来也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问。
“请刘太守屏退左右。”
此时廖化却神秘起来,让刘封把其他人支开。
“可以。”
刘封自恃勇武,让左右退下。
“糜芳,傅仁造反,前将军粮草短缺,特来向刘太守借粮。将军未收到文书?”
廖化等人都退下,才将关羽战败消息说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断粮文书“廖化?你怎么来了。”刘封见到廖化过来,心中暗自嘀咕,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客气之意,直接开口问道。
廖化看着刘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请刘太守屏退左右。”
刘封闻言微微一皱眉,心想这廖化搞什么鬼?但他自恃勇武过人,倒也不惧廖化耍什么花样,于是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
待到众人离去,刘封才再次看向廖化,冷笑道:“好了,现在没人了,有话直说吧!”
廖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糜芳、傅仁造反,前将军的粮草已经严重短缺,特来向刘太守借粮。将军难道还没收到文书吗?”
刘封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他瞪大眼睛看着廖化,难以置信道:“什么?糜芳和傅仁竟然造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化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目前形势十分危急,如果不能及时解决粮草问题,前将军的大军恐怕会陷入困境。所以,还请刘太守尽快支援一些粮草。”
刘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关羽率领的军队是刘备的精锐之师,如果因为粮草问题而导致战败,对刘备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自己这里的粮草也不是很充裕啊……
我并未收到文书,想必是先前送来的文书在半途中被截断了,这才让将军您起了疑心。关于粮草一事,我自当全力以赴,但将军想必也清楚,西凉如今百废待兴,汉中的粮草早已源源不断地运往西凉,所剩数量已经极为有限。而上庸那边剩下的就更少了。再加上汉中太守魏延又前往西凉支援,带走了大量的粮食,恐怕此时汉中的存粮也所剩无几了。将军您若想从我这里调取粮草,带回去恐怕也只能勉强供给前将军军中一天的口粮而已,实在是杯水车薪啊!将军若是情况紧急,不如亲自前往汉中取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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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毫不保留地将目前的状况一一陈述出来。粮食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整个蜀地的难题,刘封自己这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储备,他还指望着秋收时节能够有所收获呢。正是因为有着秋收的期盼,关羽才能坚持到现在。
此去汉中一来一回少说也要数月时间,根本来不及啊!这可如何是好?廖化心急如焚,但他仍不甘心放弃,还想做最后的争取。他拱手向刘太守恳求道:“刘太守,如今形势危急,若无粮草接济,我军必将陷入绝境。恳请您慷慨解囊,借出一些粮草应急。待日后局势稳定,我军定当加倍奉还。”
然而,刘太守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军粮草也有限,实在无法借出。此事之前已告知将军,将军不肯前往汉中寻求援助,那便请回吧。”一旁的孟达见状,更是毫不客气地出言下了逐客令。
“将军……”廖化还想再劝说几句,却见刘封和孟达已经明显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他们对廖化这样的小校尉根本瞧不上眼,若非因为他是关羽的部下,恐怕早就将其驱赶出去了。
廖化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愤怒,但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难以与这两位权贵争辩。他只能暗暗咬牙,转身离去。在离开的路上,廖化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深知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及时解决粮草问题,军队将会面临巨大的危机。但眼下他又能求助于谁呢?廖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报!汉中王送来一封书信!”正当廖化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传令兵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手中高举着一封信件。
廖化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封信上,似乎想要透过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与此同时,刘封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迎向那名传令兵,口中急切地问道:“是父王的信吗?快快给我!”
刘封自从奉命镇守上庸以来,虽然与刘备之间时常有书信往来,但毕竟相隔甚远,难以相见。尤其是在西凉战事爆发之后,刘备更是无暇顾及他这位义子。然而,刘备对于刘封的喜爱并未因此减少半分,否则当初也不会将其收为义子。
如今,上庸作为抵御荆州方向敌军的前线要冲,肩负着守卫国土的重任,而刘备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托于刘封,足以证明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刘封迅速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然而,当他读完信中的内容后,先前的激动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片刻后,刘封抬起头,将信递给一旁的孟达,并轻声说道:“子度,你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