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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我....”
陈瑀已是有些不耐烦：“不要再说胡话，我只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王大婶的脸色一变，眼中浑浊才散去一些。
她嘶吼了一早上，声音沙哑。
“来我家院子里坐一会吧，陈大夫。”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朝着家中走去，身形有些佝偻。
陈瑀提起朴刀，握着方玉燕的手，也跟着在王大婶家的院子中坐下。
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男孩，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荡一荡的，哈哈笑着。
王大婶这才开始絮絮叨说道：“昨晚我在睡觉，夜里起床准备用夜壶，忽然我手一摸床上，空荡荡的，心里一惊。
我左手边的大娃和二娃都不见了，我以为他们也是去茅厕里。
出门去看，可是等我把院子里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两个孩子。
村里的老神婆说，说我平时不给神庙祭祀，触犯了天上的仙佛。
天上的老爷们大怒，派遣仆人把我的孩子抓走，当作祭品啦。
可我不信，小时候父母就说天上有仙佛，会赐福给我们。
可为王春花活了四十多年了，什么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仙佛啊。
这大旱天，家里都没几口余粮啦，也没见天老爷赐福，赏赐我几口饭吃啊。”
说到这里，“呸！”王春花往地上吐了口黄色的浓痰，又指着这天，眼神中满是倔强。
“这贼老天，只会剥削我这样的贱民，抢走我的孩子，我绝不会祭祀你们。”
陈瑀默默听着眼前疯狂女人对贼老天的咒骂，就当作这个中年女人最后的陪伴。
他踏入武道第一境后，已经可以察觉到没有练武的人的生命气息。
他看向王春花头顶的数值，0～1的数值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王春花的生命精气衰竭，小到几乎察觉不到。
不出意外的话，她再熬十天，就会彻底死去。
陈瑀心头升起困惑，前几天看到王春花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这几天的生命精气一下子就能衰竭到这种程度吗？
若非天灾，定是人祸。
秋风吹起。
陈瑀凝视着还在他面前啜泣的王春花，脸上冷冷的，没有一点神情变化。
方玉燕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什么。
等会，陈瑀心头一颤，王春花说村中的老神婆告诉她，要让她去祭祀神庙。
他忽地问道：“那老神婆是什么时候说让你去祭祀的？”
王春花摇晃着脑袋：“什么时候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
“啊！她五六天前就给我说了，昨天早上又给我说了一次。
我没有搭理她。
晚上，我的孩子就不见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一定是那老太婆，把我的孩子抢走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喃喃自语，忽然起身，就踉踉跄跄地，朝着双树村的神庙方向狂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