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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喧嚣,人声鼎沸,油烟和汗臭味混杂在空气里,我却觉得透不过气。
站在街角,看着来往的人群,我手里紧紧攥着皱巴巴的几张钞票,这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穆雨薇的话像把刀子,一遍遍在我心里翻搅:“你一个打工仔,凭什么给我未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今天,是我摆摊的第一天,我必须在一个月内赚到租店的钱。
我推着简陋的摊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摆好,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就出现在我面前。
“你在这摆摊?没看到牌子吗?这里禁止设摊!”老王,这条街的“城管一霸”,语气粗暴,不容置疑。
我陪着笑脸解释:“王哥,我就摆一会儿,马上就走……”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粗暴打断:“少废话!赶紧收走,不然我就没收你的东西!”我咬咬牙,忍着屈辱,快速地把东西收起来。
刚推着车走了几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
“呦,这不是吕子乔吗?怎么,被女朋友甩了就来摆地摊了?”说话的是赵刚,和我一样摆摊的,只不过他资格老,占了个好位置。
他身边几个小跟班也跟着起哄,我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没有理会,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我找到了一个勉强能摆摊的地方。
放下东西,还没开始叫卖,巷口就走进来一个佝偻的身影。
“小伙子,你在这摆摊,一个月五十块。”张大爷,这条巷子的房东,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神却很犀利。
五十块,对我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行,张大爷,我先摆一个月试试。”
李婶,巷口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个热心肠,看我摆好摊,就端来一杯热水:“小伙子,刚来摆摊吧?别灰心,慢慢来。”我接过热水,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夜深了,人渐渐少了,我的东西也只卖出去一点。
我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一阵茫然。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巷口,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穆雨薇。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下了车,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我的摊位前。
“吕子乔,你真落魄啊,沦落到摆地摊了。”她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冷冷地回道:“跟你没关系。”
她轻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扔在我的摊位上。
“这些钱,够你租个好点的摊位了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看着那些钱,心里一阵翻涌,自尊心像被狠狠地踩在地上。
我一把将钱扫落在地,“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吕子乔,你别不知好歹!我只是可怜你!”我不想再和她纠缠,转身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没有带伞,雨水很快打湿了我的货物。
周围的摊主纷纷收摊,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我看着被雨水打湿的货物,心里更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