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纸张铺好,提起狼毫笔,想也不想的在洁白的纸张上挥毫写就。
众人都起身站在边上观看,一时之间,小小的案几周围人头攒动。
不多时,一副对联就跃然于纸上。
当然,房遗直他本身是不会写毛笔字的。
现代人谁去学什么毛笔字啊?他穿越前家里面又没出过什么才子。
但是根本不用怕,有系统在,花费个十点情绪值兑换个初级毛笔字技能就行。
众人望去,只见上边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上写着,“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为妙。”
“妙啊!”
长孙冲击掌赞叹道。
上联中的“山石”组成“岩”,“古木”组成“枯”,“此木”组成“柴”;房遗直对的下联中,“白水”组成“泉”,“女子”组成“好”,“少女”组成“妙”。这副对联不仅对仗工整,而且意境相辅相成。
杜荷也品出了其中的三味,“房兄,我原本以为古人说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是托词罢了,不曾想今日却实实在在开了眼了,房兄既有此才,只怕不消二三年就可扬名长安城了。
“哎呀呀,奴家早就听闻房家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日得见公子,更胜闻名,真是三生有幸。”
三娘趁机也夸赞了一番。
到了程处默这里,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用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脑袋,哧吭哧坑憋了句,“俺也一样”。
至于其他侍女,乐师也都纷纷面露惊讶之色。
甚至于就连捧着托盘的丫鬟明月,也都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
她自小追随服侍在小姐身边,什么人没见过?
之前进来见得房遗直放浪形骸的样子,还以为又是个浪荡轻浮的公子哥,嘴巴上不说,内心还是存了几分轻视,想不到还真有几分歪才。
看着持续上涨的情绪值,房遗直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几位贤兄谬赞了,诸位也知道,我前段时间不幸坠马受伤,昏迷中飘飘忽忽不知身处何地,却不曾想在梦中得了一段奇遇,醒来之后,发现之前很多不懂的事情都豁然开朗,我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房遗直知道,自己以后要是想要获得更多的情绪值,这样的装逼场面肯定少不了。
一个原本平平无奇的人,突然之间变得才华横溢,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总得有个理由。
所以他趁这个机会,把自己先洗白一下,为今后获得情绪值(装逼)打下基础。
至于他们相不相信,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哦!?想不到房兄竟有如此奇遇,可否和我们说说你在昏迷的时候都遇见了什么?”
“莫不是遇见了文曲星?”
在这一片夸赞和谐的环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声音出现。
“哼,不过是勉强答出来了一个对联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西贝货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要是换作前世的房遗直,他肯定就会立马骂回去了,都是第一次来这个世上,可不会惯着这种嘴硬“小仙女”。
不过打狗还要看主人,人家大哥今天耗费不菲的巨资宴请自己,再加上她的嘲讽刚好可以再给自己一波装逼的机会,故而房遗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暂时还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
他铺开了另外一张纸,在纸上写着“马说”二字。
“房兄,你这是做甚?不是说只需要答出一个锦囊就行了吗?”
程处默不解的问道。
“哦,我想把这三个锦囊都答出来,免得某些人待会儿输了赌约不认账。”
房遗直虽然没有看西贝货一眼,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在说她,一时之间大家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看得她既羞恼又有些面红耳赤。
不过很快众人就把她抛之脑后了。
因为房遗直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祇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房遗直对于初中时候学的马说自然不会陌生,想当初他是全班少数几个没背下来的,还被罚抄了好几遍,想对它影响不深刻都不行。
这下倒好,穿越到了唐朝,这些以前受的苦总算是没有白吃,有了用武之地。
故而他写起来的时候都不带停顿的。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一口气把马说写了出来,房遗直舒了一口气。
马说作为初中语文课本上必背的古文,其优秀程度自然不必多说,不管是立意还是遣词造句都是顶尖。
房遗直觉得,要是这篇文章都不能让西贝货闭嘴认输,那别的也不用再说。
“好!好!好!”
看着这篇墨迹未干的马说,杜荷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难掩激动的心情,一拳直接砸在了程处默身上。
惟有像他这样懂行的人,才知道这篇文章的可贵之处。
这文章表面上说的是马,实际上说的却是人。通篇托物寓意,借伯乐相马的故事,运用比喻,宛转地说明人才选拔的道理。
特别是开头那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必然是能够流传千古的。
甚至他都怀疑这文章是房玄龄所作,房遗直不过是看见后借用罢了。
“房兄,在下有个不情之情,万望房兄能够答应。”
长孙冲向着房遗直低头抱拳行礼,神色颇为激动的说道。
“长孙兄但讲无妨。”
“这篇文章可否送于在下?至于送给红袖姑娘的,我可以誊抄一遍。”
开玩笑,这样的文章,必然能够流传千古!若是把原文弄到手,将来他长孙家就多了一件传家之宝。
这个时候杜荷才如梦初醒,“房兄,这篇文章能否给在下!”
“杜兄,这可是我先说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长孙冲把写着马说的萱麻纸抢了过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杜荷。
杜荷既碍于面子不好和好友抢夺,又实在是对这篇文章割舍不下,脸上神色十分纠结。
“二位不必为了此事争执,我再写一遍给杜兄就是了。”
房遗直说罢又写了一遍递给杜荷。
杜荷觉得,再写的总没有第一遍来的好,不过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接受。
至于程处默,却是对这些文章诗词不怎么感兴趣。
至于其他人,大多看不出文章的好坏来,只是看个热闹,自然也不甚在意。
站在一旁的西贝货,双眼瞪的大大的,皓齿红唇一张一合,嘴里不停的小声念叨着:“这样的文章,怎么可能……”
把写好的马说放在一边,他又拿起一张新的纸铺好。
写佛陀谈情说爱的?这个对于别人来说难得很。因为佛家讲的是四大皆空,有情是空,无情也是空,既然都是空,那又何来的情?
有情的是人不是佛,即便佛有情,也是普度众生之大情,而不会是男女之小情。
所以这题目难就难到这里。
佛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有男女之情的不是佛陀,可出题之人却偏偏要人写佛陀谈情说爱。
所以就连书香门第的长孙冲和杜荷都被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