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食的时候,房遗直坦然和老爹房玄龄一起用餐。
有卢氏在,他根本就不担心老爹敢对他动手。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房玄龄晚上回来后,没有找他算账,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吃饭都心不在焉,差点把饭吃到鼻孔里。
“阿耶因为何事而烦恼?不如说出来,说不定孩儿有办法解决呢。”
房遗直出于关心,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和老爹的关系,随意问了一下。
“哼,就你?”
房玄龄下意识的冷哼一声,带有几分不屑的说道:“为父思考的问题,就连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束手无策,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办法解决?”
本来房玄龄不做回应还罢了,房遗直吃完饭也就乖乖回房间睡觉了。但是他不但做出了回应,还对自己冷嘲热讽,房遗直又岂会惯着他?
他身上一百四十斤的肉,有一百四十一斤都是反骨。
想当年他刚出社会,就把公司领导都制得服服帖帖,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而是因为他做的事情太过奇葩。
什么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出糗我直播,领导走路我伸腿,领导蹲坑我关灯,领导喝水我刹车,领导拿麦我切歌,领导讲话我唠嗑,领导私事我乱说之类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后来被公司开除,找不到合适的下家(人家不敢要),只能做自媒体,想不到因为毒舌和特殊的直播内容,反倒阴差阳错收获了一大票铁杆粉丝。
像是之前做反劝学诗和见花魁就是,你想让我学我偏要躺平,花魁不见他,他偏偏要让花魁见他。
这种骨子里的执拗让他从小到大吃了不少亏,也因此成就了他的事业。
现在房玄龄对他冷嘲热讽,他反骨发作,回应道:“阿耶岂不闻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涨百岁。岂不闻项囊生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为秦国丞相。我今年二十有二,年纪比这二人加起来都大,朝堂上诸公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未必解决不了。”
房玄龄一听,也来了脾气。
其实他平时对其他人都是相当温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大儿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好啊,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我就说给你听。你要是答不出来,又当如何?”
“我若是答不出来,我以后就用心读书,不再躺平。”
“好!。”
“那我要是回答出来了,又怎么说?”
房遗直也不是傻的,答不上来有罚,答出来了,那肯定得有奖励啊。
“你要是答上来了,那我以后都不再劝你读书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们击掌为誓。”
“好!”
啪啪。
卢氏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这父子俩,颇有些哭笑不得。
房遗爱今天倒是很安静,他实在是被之前大哥的手段搞怕了,挨了一顿老爹的打后老实了许多。
身体上的创伤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心理的创伤。
现在吃饭的时候,都是尽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今年夏天,黄河两岸大水频发,受灾者不计其数。朝廷虽已经拨下赈灾粮赈灾,却有不少浑水摸鱼之人冒充灾民领取赈灾粮,叫人头痛不已。”
已经立下了赌约,房玄龄也没藏着掖着,而是坦坦荡荡的把事情的经过和朝廷遇见的难题和房遗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