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祖父外貌的优点是一点都没遗传到,缺点倒是全部继承了。
她除了皮肤白皙一点,气质稍微比普通人好一点之外,房遗直实在是找不到她外貌上其他的优点了。
裴寂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起身对二人说道:“年纪大了就熬不住了,我先去小憩片刻,你们年轻人聊。”
房,阎二人点头答应,裴寂便离开了凉亭,留下房遗直,阎立本和裴婉沁准备作画。
裴婉沁见祖父离开,便对房遗直说道:“房公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房遗直点头,让人把自己的画具给拿过来。
既然知道是要替人画画,房遗直自然在来的时候就带了画具过来。
裴寂走后,凉亭中只剩下房遗直,阎立本和裴婉沁三人,房遗直和裴婉沁两人对视一眼,房遗直率先开口:“裴小姐,为了更好地捕捉您的神韵,我想先和您聊一聊,了解一下您对画作的要求。”
裴婉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房遗直便开始和裴婉儿交谈。
“对于这个画像,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要求,就是要真实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就好。”
房遗直一听,皱了皱眉头。
要求提的越具体,事情不一定就越好办。但是像这种笼统意见的,那事情指定不好办。
就像前世他相亲那样,女人说自己对于另外一半没有要求,合眼缘就行。实际上的意思就是什么都要要求,你得长得帅,有车有房又有存款,工作体面还得会疼人。反正就按照最高要求来看就行。
要是男方这边说没要求,那可能他真的是没要求,只要女生长得够好看。
“不知上次阎兄给裴小姐画的画,可还有留存?”
房遗直问道。
“有的。”
裴婉沁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房遗直的画架,纸笔,颜料之类的画具和之前阎立本给裴婉沁画的画作都给送了过来。
房遗直先是看了阎立本给裴婉沁画的几幅画。
房遗直仔细端详着阎立本的画作,他发现阎立本的画技确实非凡,笔触细腻,色彩运用得当,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裴婉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房遗直审视画作,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她对阎立本的画作并不满意,但她说不清具体原因,只觉得那些画中的画的人物虽然像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房遗直放下手中的画作,转向裴婉沁,微笑着说:“裴小姐,我看了阎兄的画作,确实技艺高超。但我理解您的感受,画作不仅要形似,更要神似。您希望您的画像传达出什么样的气质和情感呢?”
裴婉沁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阎世伯的画固然好,不过我希望我的画像能够展现出我的内心世界,不仅仅是外表的美丽,更要有我的性格和情感。我不喜欢那些过于刻板和公式化的画作,我希望我的画像是独一无二的,能够让人一眼看出这就是我。”
“什么诡的内心世界,阎立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内心世界?还外表的美丽,你美丽个锤子?”房遗直内心疯狂吐槽着裴婉沁恬不知耻的言论,一边还不得不违心的点头称是。
这种感觉,太泥马痛苦了。
他现在总算是能够体会阎立本的为难之处了。
“裴小姐,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请你先稍作休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构思。”房遗直说道。
裴婉沁点头同意,她走到凉亭的另一边,静静地品茶,给房遗直留下了思考的空间。
“阎兄,你之前的画作,裴小姐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可有和你说过?”房遗直小声的问道。
“没,婉沁只是说没有画出她的内在气质。”
阎立本挠头道。
“好吧。”房遗直点了点头,知道是靠不住阎立本了。
他在脑海中开始构思画作,该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把她普通的容貌画的不普通的同时还要显得真实。
在显得真实的同时,还要展现她的所谓的内在气质和个性。
阎立本坐在一旁,没有打扰房遗直的思考。他知道,房遗直在绘画上的技艺还在自己之上,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够画出让裴婉沁满意的画作的话,这个人必然就是房遗直。
“只能这样了。”
过了一会儿,房遗直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已经有了构思。
房遗直猛的站起身来道:“裴小姐,就在这里画吗?”
裴婉沁回复道:“房公子要是觉得这里合适的话,可以就在这里画,若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换一个你觉得合适的地方画便是。你是画师,怎么画好,我全听你的。”
房遗直点了点头道:“给裴小姐作画,自然不能马虎大意。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了思路,只是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充当背景,如此才能够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既然如此,房公子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便是。”
“如此甚好。”
房遗直在裴,阎二人的陪伴下,稍微逛了一下魏国公府,在半个时辰后,房遗直这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裴小姐,就这里吧。”
房遗直在一处花园内停了下来,指挥抬着画板的下人把工具放在合适的地方。
期间阎立本把下人赶走,要亲自给房遗直打下手。
房遗直知道他这是想要趁机在旁边观摩学习,也由得他去。
把画板,纸笔,颜料之类的的摆放好了之后,房遗直叫裴婉沁直接坐到凉亭边上的台阶上,直面夏日里毒辣的太阳。
“你背要挺直,手要往上托举,身子往左边倾一点儿。过了,再往右一点儿,对,保持这个姿势就对了。”
裴婉沁被房遗直一连串的摆弄下来,很是听话照做。
这一幕,把她的贴身丫鬟看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