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要是是那老者把他给杀了,那老者当初又为什么要救他呢?”
房遗直见众人议论纷纷,却都没有猜中真相,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诸位的猜测都有道理,但真相却并非如此。那患者之死,并非他杀,也非自杀,而是另有原因。”
众人听得更加好奇,纷纷催促房遗直快些揭晓谜底。
房遗直缓缓道:“原来,那患者在扁鸿处得瑟之后,扁鸿请他吃饭,他心中得意忘形便答应了下来,竟忘了老者的嘱咐,与扁鸿饮酒庆祝。他本不饮酒,但一时高兴,又加上扁鸿曲意奉承,便喝了几杯。谁知,这酒一下肚,他的旧病复发,而且来势汹汹,比之前更为严重。”
“啊!”众人惊呼出声,这才恍然大悟。
房遗直继续道:“那患者酒醒之后,便感到身体不适,但他并未在意,以为只是饮酒过量所致。谁知,第二天一早,他便倒在路边,再也无法醒来。”
“原来如此,那老者所说的‘以后再也吃不得酒’,竟是真的。”有人感叹道。
李孝恭也点头道:“这患者若能谨遵医嘱,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可惜他得意忘形,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后来呢?”有人问道。
后来啊,扁鸿洗脱嫌疑后,到了患者说的哪那儿,只见那里果真如同患者所说,除了几颗槐树外,就只剩下一处无名坟莹。
他让随从把这墓的棺椁给挖了出来,把尚且完好的棺材板盖给掀了,只见里边除了一具已经腐朽的尸骨外,就只剩下一些金针药碾之类的陪葬品。
那扁鸿冷笑道:“我说活人怎么可能有在医术上胜过我的?原来是个死郎中啊。”
他让随从捡来一些木柴,把这副棺椁,连同尸骨和陪葬品,一并烧了个干净。
只是在烧的时候,据随从后来说,他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药香味。
说来也奇怪,在烧了棺木回去之后,扁鸿之后看病,接连开错了好几次药方,被人给找来,不但得赔礼道歉,还赔了不少的银钱。
他暗自觉得奇怪,却又找不着原因。
有一天,他正在开药方的时候,却刚好碰上朋友来看他。
那朋友刚进门,一看到他,就被吓得摔了一跤。
扁鸿见他面色惊恐,就问他是什么缘故。
岂料朋友连话都来不及说,转身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后来,扁鸿又找了朋友好几次,只是朋友都有意闭着他。
直到后来被他找的烦了,经不过扁鸿的再三询问,这才把那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朋友那天去看他的时候,只见扁鸿身后站着一个面色苍白、身穿寿衣的老者,那老者面容虽然发白,但是其他地方却焦黑一片,好似被大火给烧过了一般。
扁鸿在开药方的时候,那朋友刚好看见这老者,伸出一支漆黑无比的手,正蒙住了扁鸿的眼睛!
朋友见到这东西,哪能不吓得魂不附体呢?
扁鸿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后来,他请了不少道士神婆给自己做法驱邪。
可是一番折腾下来,毫无作用。
渐渐的,他的医馆也没人来看病了。
一代名医,就这样郁郁而终了。
扁鸿死后,随从和朋友聊起此事。有人听后便说,这个给那患者治病的人,肯定是某个朝代的名医啊。
后人评价说,那老者虽然死了化作了诡,却与人为善,不失医者仁心。反倒是那扁鸿,因为一点儿虚名就下此毒手,害了活人不够,就连死人的棺材都不放过,他的所作所为,实际上都是咎由自取。
所以说扁鸿他的医术虽然不在扁鹊之下,可流传下来的名声,却不如扁鹊来的响亮了。”
房遗直故事讲完,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说那患者本来好不容易被治好了,却又因为显摆而导致误了被卿卿性命,实在是愚不可及。
也有人说那扁鸿实在是太过恶毒,明知人家不能喝酒,还要故意劝酒。
“房公子,那个医术高明的老者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哪个郎中啊?”有人好奇的问道。
“那你可要去亲自去问那个老者了。”
“房公子,那扁鸿只听脚步声就能够判断出病人的病情来,你说是真还是假啊?”
“这个,你可要去问扁鸿了。”
房遗直笑道。
见他们还在讨论,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房遗直准备先去后院洗漱一番,然后再打算吃点东西填吧填吧肚子再说。
这一大清早的,他眼睛都没睁开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过来嘴巴就没停过。
这会儿,已经是说的精疲力竭了。
好在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此刻倒也无人在意他的离去。
房遗直轻轻退出了大堂,留下酒楼里的客人们还在热烈讨论着。他来到了后院洗漱一番之后,到了五楼的私人空间好好享用一顿早餐。
在铜盆中倒上清水,房遗直洗去了脸上的疲惫,感觉精神了许多。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伙计送来的简单的早餐:一碗热腾腾的粥,几样小菜,还有几个馒头。
房遗直吃完早餐,感觉精力充沛了不少,回到大堂后,打算继续他的说书。
当他回到大堂时,发现客人们果然还在热烈讨论着刚才的故事,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下一个故事的内容。房遗直微笑着走上台,轻轻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故事听完了,是不是觉得有些饿了?我们食为仙酒楼的早餐也是一绝,不如大家享用早餐,然后再听我说书,如何?”
客人们听房遗直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他们纷纷起身前去点餐,点餐回来后,边吃边谈论着剧情。
就在房遗直准备待会儿继续开讲的时候,却不料有人突然来报,说门口已经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