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惠县,泞水村村外,莲云山的山脚下,受到了干旱灾情的影响,山上的不少树木都恹恹的,掉了很多的叶子,不少的枝干都已经枯干了,地上的杂草也同样没能够幸免。
这一次的灾情在不断地扩散,加剧,蓬惠县这边都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了。
等到这里的食物跟饮用水都彻底地耗光之后,他们也该开始逃荒了。
灾荒的问题正变得越来越严峻,就是这莲云山上能够吃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难找,泞水村的村民,日子也变得越来越艰难了。
这个时候,泞水村的村民,由于地里都已经因为干旱而开裂,无法种植庄稼,没有什么收成,去年的陈粮也基本上消耗光,赈灾的粮食却迟迟还没有到来,他们不得不另外想办法,希望能够找到其他的食物来充饥。
莲云山山脚下这里,还能够找着一些草根,树皮等等,都是可以充饥的东西,这些村民都没有嫌弃的余地了,只能够将就着吃,勉强地垫一下肚子,希望能够借此保住性命,等到赈灾粮食的发放。
泞水村的不少村民,日子都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不得不这样来寻求生机。
人群之中,一个瘦削到脱相,衣服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妇人,带着三个瘦弱干瘪的孩子,在莲云山山脚下的一个角落里,正努力地扒拉着那些野草,摘取那些还有点儿水分的根茎,好带回去煮了吃,勉强充饥。
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区域,跟村里的其他人都保持着不短的距离,也没有进行什么交流,显然是遭到了村里其他人的排斥。
这一片区域,杂草都已经完全枯干了,草根都基本上被其他人薅过一遍,没剩下什么,他们几人在这里寻找,很难找到可以入口的部分。
只不过,在生存的压力下,妇人跟这三个孩子,都没有去纠缠过这样的问题,还是在努力寻找可以入口的食物。
只是偶尔想起来什么,他们的眼神中才会有被刺痛过的难受劲儿,又很快被饥饿催逼着,不得不放弃了想事情,还是继续埋头寻找着。
四个人在这里努力地寻找着可以入口的食物,但却并没有什么收获,破篮子里边也只有寥寥几根干瘪的草根而已,连篮子的底部都没有能够铺满。
这样的状况,让母子四人都更加的着急,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继续在这一片寻找,没有去往其他的区域。
这是村里人划分给他们的地方,他们不能够在其他的地方去寻找,否则就会引起更大的冲突,他们可能连这点儿草根都保不住。
灾荒来势汹汹,泞水村这里的灾情已经特别的严重了,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活路可走,人也变得麻木。
就算是真的等到赈灾的粮食到来,他们家也未必能够分到多少,甚至可能都分不到一粒陈米。
这样几乎陷入绝境的状况,让母子四人都饿得发昏,脸上也开始挂满了麻木。
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多太过了,很多还是无中生有的诬陷,却不容他们做出什么辩解,都已经拍板决定了,定下了他们家的一切罪孽。
特别是他们家之前尽心养护的女儿,真实身份居然是其他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已经被袁家给接了回去,他们家还被指指点点的,冠上了拐带孩童的恶名。
明明他们都不知情,却被这样的脏水泼得全身都是,洗都难以洗干净。
而被接回去的那个女儿,如今的袁雨彤,明明之前在他们家里是最受宠的,什么活都没有怎么干,在离开之前,却还冷着脸色,指责他们苛待了她!
一向跟他们家不太对付的大房,更是趁机发难,联合那些人一起来污蔑他们家,坐实了他们家的这一些罪名。
这,让他们家在泞水村的名声已经臭了,什么人都不敢跟他们来往。
除了担心受他们家的名声影响之外,其他人也知道他们家这是得罪了袁家,受到了村长族长他们的排挤,肯定是翻不了身的,都担心会受到他们家的连累,一起受到针对。
他们还需要继续得到宗族和村子的庇护,实在是不敢跟村里作对。
即便知道吕大泉谢淑岚一家人都是被诬陷的,他们也不敢开声去为吕大泉一家作证,不敢跟村里站在对立面。
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让吕大泉谢淑岚一家人的状况变得更加的糟糕了,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家人已经被毁掉了,无法翻身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又有大房的吴桂枝等人带头欺负,吕大泉谢淑岚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其他人也在看到这一家人没有出头之日,同样加入了排挤跟霸凌的行列之中,也在这样苦闷艰难的日子里,以欺负这一家人为乐。
当然了,欺负吕大泉跟谢淑岚这一家人,他们也能够得到一点好处,有助于他们继续活下去,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地充当了欺凌者的角色,乐此不疲,以此来作为能够分到一些食物的叩门砖。
这一些人并不无辜,特别是受到了有心人的恶意引导之后,关于吕大泉一家人的流言也是越传越离谱。
面对着这样恶性循环的状况,吕大泉他们的辩解,也只会引来更加严重的质疑,以及更加疯狂的陷害而已。
那些人,本来就是从欺凌陷害吕大泉一家人的行为中得到好处,拿到食物之类的东西,他们已经开始不管不顾了,不会去考虑什么良心的问题了,只会默认了吕大泉一家人干了偷换孩子的坏事,是罪有应得的,他们欺负起来,才不至于不安。
纵然有不安,他们也会快速地抹去。
灾荒的不断加剧,食物跟饮用水的逐渐匮乏,让他们都面临着更加严峻的生存考验。
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一个粗粮窝窝头,为了一点干净的饮用水,他们都可以成为施暴者。
久而久之,他们陷害欺负吕大泉一家人的时候,也都已经麻木了,觉得这么做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