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丝织厂内,那些女工们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咱们二少爷真是命苦,他爱上了一个姑娘,可是这个姑娘却被火烧死了,真是红颜命薄啊!”
“好羡慕这个姑娘,她可真幸福,能被二少爷爱上。”
“是啊!少爷把姑娘的画像挂满了房间,每天报着骨灰盒痛哭不已。二少爷真是个痴情的男人。”
女工说着眼睛红了起来。
“是啊,听说二少爷发誓要终身不娶的,可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结婚?”
“二少爷肯定有难言之隐。”
“当然是有原因的。”随着声音只见管工婆来到跟前。
“是什么原因,快给我们说说阿姨。”
那管工婆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咱们二少爷之所以答应婚事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心愿。”
“心愿!什么心愿?”
“唉!其实我说说也无妨,因为这是很多人已经知道的秘密。咱们老爷的家人早年前遇害惨死,凶手是他老家的一个恶霸,几十年来老爷一直要发誓报此仇恨,可是对方势力很大,要报仇还需要咱们夫人的哥哥帮助,正好利用这次结亲使两家的关系更加亲近,可是二少爷死活不答应,因为他太爱这个姑娘了,人家两个人是生死之交,姑娘死后,二少爷发誓终身不娶,听说女方那里是一再催促,但二少爷只是再三拖延,唉!可怜的是咱二少爷又是个孝子,他架不住母亲苦苦哀求,更重要的他要帮父亲完成心愿,无奈只好答应下来,原先说今天是结婚,但二少爷坚持先订婚,老爷和夫人也只好做了让步。”
“明白了,二少爷也是无奈之举,真是苦了这痴情的二少爷。”
“是的,听人说二少爷的未婚妻长的很漂亮,要我说这人死如灯灭,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二少爷能够找到一个好伴侣,或许能换换心情,人那能一辈子不结婚呢。”
听了管工婆的一席话,女工们纷纷点头。
“是啊!咱们老爷全家都是好人,但愿二少爷这次能够找到一个好伴侣。”
“快看啊,老爷一家出来了,一定是客人快到了。”
外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快走吧姐妹们,咱们也该出门迎接客人了……。”
此时此刻,周怀德厅长和两个女儿正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这一路上,父女三人坐罢轮船换轿车,轿车下来又坐滑竿。
“停!”一声喝止两个苦力放下滑竿,周怀德从滑竿上下得身来。
这周怀德年逾六旬,他体态肥臃,头戴白色礼帽身穿白色西装,看起来一副尊贵的模样。
当年,周怀德年少丧母,父亲再婚后他便离家求学,师范毕业后便跻身官场,几十年来的职场打拼,他的职位是越来越高,现在已经是省粮税厅长,主管全省的粮食调配和财政税收,身兼要职的他被称为省府总管和财神爷。
“坐这滑竿太颠簸,晃的我头晕,倒不如下来走一走。几十年都没回到家乡了,正好仔细的看一看。”
周怀德一边对迎接他的龙府随从们说着,一边取下礼帽当作扇子呼扇起来。
“爸!我也下来陪你一起走。”二女儿艳娜一边说着一边从滑竿上跳了下来。
“好啊、好啊,艳萍!你要不要也下来陪爸爸走走?”
周怀德朝坐在滑竿上的大女儿周艳萍喊道。
大小姐周艳萍二十九岁,她吃的是肥肥胖胖,脸上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线,因为这副模样成了一个老姑娘。一路上她就像一座肉山似的坐在滑竿上,四个大汉轮流的抬着她,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腰都直不起来。
听到此话四个人眼巴巴的盯着她,心里面盼望着她能够答应父亲的话。却不料艳萍翻了翻白眼说到:“我不下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路难走死了,把我的脚扭伤了怎么办,我就坐这上面使劲的晃,正好减减肥。”
“嗨!”这抬滑竿的伙计们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倒霉死了,咋遇上这样一个主。”
听到大小姐这样一说,引路的龙府管家穆顺发连忙说道:“快了,快到了大小姐,看吧,龙老爷已经在迎接贵客了。”
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远处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哈哈,好闺女啊!你不是说想到这青山绿水换换好空气吗,怎么,这还没到呢就受不住了。”
周怀德笑着说道。“你还真的不要嫌弃这山路难行,你的姑父、哦、不!你马上就要叫他爸爸了,如果不是住在这个地方,还真的不会发家呢。”
“哦!为什么呢爸?快给女儿讲一讲啊。”陪同父亲一起走着的艳娜着急的问道。
“瞧见这条河了吗闺女?这条河就是咱们的祖上的发财河,这条河再往下去水流湍急,迎面被一座大山劈成左右两条水路,左水路入汉水汇长江,船走左水只需四日便可入江,而右水路则九曲十弯绵延百里。恐怕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入江啊。”
“哦!可是女儿不明白,这与发家不发家的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周怀德哈哈大笑着说到:“闺女啊,亏你聪明伶俐呢,怎么就不能转过这道弯来呢。你想啊,这走左水璐时间和成本上就占得先机,生意场上如同战场,占得先机就能挤掉对手,这难道与发家没有关系吗?”
看到女儿脸上仍然带着疑惑,周怀德继续讲到:“或许你会问人人都走左水路不就得了吗。可是你哪里知道啊好闺女,这左水路水势汹涌而且水下暗礁密布,特别是那段十里地狱河更是鬼门关,稍有不慎就会船碎人亡尸骨难寻。为了能闯过这条鬼门河,当年有多少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尝试啊,可最终只有我的先人能够闯过这条险河,这或许是天意吧。而且到现在能过这条河的人也剩下你的姑父一个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姑父真的好厉害,也该他发家致富呀。”
“是啊,你的姑父不但有发家的本领,更有发家的命啊。意想不到的是自从日本人占领了江南以后,纺织业的中心西迁,而这条河又成为西南粮食、布匹外运的咽喉要道。加上这里山峦叠障,山洞密布,鬼子的飞机很难发现。所以我妹妹家能够得到如此一笔巨大的军用商机,也绝非是仅仅靠我的个人关系啊。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爸爸,你能驾船穿越那十里地狱河吗?”
“哈哈哈…。”听到女儿艳娜的问话,周怀德哈哈大笑起来。
“我天生见到流水就头晕,站都站不稳,还没到那地狱河我就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