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龙复仇的请求说给夏啸天的时候,这个老狐狸当时就吓出了冷汗,别看他老奸巨猾,可从他的眼神我已看出了他的慌乱。他心里当然明白,如果我批准了龙家的请求,他们两家就都有一支队伍了,那他夏啸天还有什么优势可言。所以当我向他提出借30万斤粮食的时候,他即使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拒绝,哼!对这种发国难财的人就是要狠狠割他的肉。
当然了,虽然他夏家出了粮食,但对于龙家的请求我也不会拒绝。有人出钱成立抗日组织,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那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呢,要想得到我的批准,起码也要捐个三十万斤粮食吧。你看人家龙家,我要三十万斤粮食人家张口就给五十万斤,并且答应我后续还有捐赠,真是令我感动啊!”
“眼看这八十万斤粮食到手,你知道吗老祝,我这心里有多高兴啊,咱紫云百姓总算有希望啦,这有了粮食,再掺和些野菜树皮,那得少饿死多少人啊!
可是一场征催缴军粮的会议却把我的如意算盘击的粉碎。眼看着五十万斤粮食要上交,三十万斤粮食分给十万百姓又能起多大作用呢。百姓依旧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啊!……”
“林县长不必自责,您已经为百姓尽力了,可恨的是日本鬼子这帮狗强盗,他们才是这场灾难的根源啊!”
祝光显劝慰着说道。
”昨夜我彻夜未眠,军粮要交、百姓要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也只能这样了,军粮先上交二十万斤,常言道“旱不死的葱,饿不死的兵。”当兵的吃的是皇粮,就算少了咱们几十万斤粮食也不会饿死的,将来追究责任我来担,丢官就丢官吧,坐牢也行,只要不把我枪毙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同春县长说着,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林县长,虽然您上任时间不长,但属下敬佩您那颗爱民之心,属下更为紫云百姓有你这样一位好县长而庆幸啊!虽然这些粮食运到了前线,可是咱们也不会从百姓手里征收了,说到底这还是您的功劳啊!”
“唉!尽力而为吧,也只能这样了,祝秘书!你去通知各乡镇长和富绅们,让他们明天到县里来开会,这次我要亲自求他们设锅施粥,赈济灾民。”
“还有想当初我之所以将龙,夏两家的官司送到省府裁决,并不是我有意逃脱责任,而是我想把这场官司拖得更久,这样他们两家便有求于我,本来我已经打好了算盘,那龙家答应给我的粮食眼看就要送到,再加上裁决公布后执行的权利在我手中,到时间我略施计谋他们两家还得给我拿粮食,然后我会把这些粮食全部用来赈济灾民……”
“林县长,有省府高等法院的信函……”
林同春音未落,只见通信员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信函进屋说到。
“裁判结果出来了!”
林同春和祝光显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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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东关一处临街的大宅院,门口一块木匾上写着“珑香剧社”,这里便是林珑香戏班所在的地方。
此刻戏班班主林珑香正在庭院里,年近六旬的她身着牡丹锦绣旗袍,波浪卷发下猩红色的披肩,看起来一副贵妇人的打扮。
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但岁月的风尘掩饰不住当年的风韵,举手投足间显示出非同常人的气质。
想当年,曹家戏班林珑香,人送艺名赛天仙。那时的她红极一时、声震中原。令无数戏迷痴情疯狂。
可是自从几十年前她被夏啸天霸占以后,从此她不再登台献艺,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大多已经忘记了这个赫赫有名的梨园金鸣。林家戏班班主、保安团大队长夏镇东的母亲成为人所知晓的身份。
天空阴沉,黑云压顶,庭院中一棵月季花花期已过,凋零的花瓣飘落满地,一副衰败的场景。
眼前的情景令珑香感到悲伤,
“年年花开花又落,岁岁盼君不见回。连生哥!你在哪里?”
想起当年的恋人赵连生,一股心酸涌上珑香的心头。
“整整二十七年了,连生哥!你在哪里啊?难道你我今生再也不能相见了吗,你可知道我在苦苦的等你!这么多年我活着就是为了盼望能见到你一面,连生哥!你知道吗!你在哪里?你有想过我吗?我相信你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你难道把我忘了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吗?”
泪水从珑香的眼中滚落,这泪水是那样的苦涩,几十年这悲伤的泪水不知流了多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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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哥!抱紧我,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