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放下手中的水管,满意地拍了拍手,随后他撸起袖子,准备开始清理里面的杂草。
他弯下腰,双手熟练地揪住杂草的根部,然后用力地往上拔。
拔了几株后,他似乎才想起院子里还有一位访客,便转过头去,高声喊道:
“小伙子,你杵在那里干嘛?别光看着,过来搭把手。”
江正听到呼唤,正准备走过去,老大爷又补充了一句:
“门边有一次性雨靴,穿上再下来。”
江正转头望去,果然在门的另一侧发现了一个装有一次性雨靴的盒子。
他从中拿出一双,麻利地套在脚上,然后慢慢向老大爷走去。
但他没有直接凑到老大爷跟前,而是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选了一块菜地开始拔草。
老大爷见状,翻了个白眼,
“隔那么远干嘛?老人家眼神儿不好使,都不知道照顾一下,来这!”
江正乖顺地走过去,在老大爷一米远处停下,开始弯腰拔草。
他的的态度相当诚恳,默默地拔草,半句话不多说。
只是,状况总是频出。
“哎,停!你怎么把我的龙须草给拔了?我辛辛苦苦才养到这么高的!”
“哎呀,你踩到这里了,刚撒了种子!”
“还有这棵野菊花,刚开花就被你拔了,多可惜啊!我还准备用它泡茶呢。”
江正:“……”
他直起身,看了一下周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于是诚恳地提议:
“赵老,要不我不继续了,免得伤了您的爱草?”
谁知,老大爷顿时吹胡子瞪眼,
“谁告诉你我姓赵的,我姓‘伍’。”
江正顿时懵了,佟老师不是说这里是赵老的家吗,难道走错了?
老大爷见他一脸迷茫,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走错地了?三天两头有人找那个姓赵的,怎么尽往我这儿跑?!”
江正顿时面色微红,连忙弯腰道歉:
“对不起,伍……伍大爷!”
“伍什么大爷,难听死了!就叫五爷。”
“对不起,五爷,打扰您了。”江正再次诚恳道歉。
五爷见他态度诚恳,刚想摸摸胡子,一抬手却发现满手都是泥,于是清了清嗓子:
“看你态度还不错,帮我把剩下的杂草拔完,就不追究了。”
江正倒也没生气,只是看了一圈菜地里的杂草,
“五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
“只是,我见识有限,担心不小心把您的药草误当做野草给拔了,您看?”
五爷咧嘴一笑,心情大好,
“没事,我就在这儿看着,及时提醒你就行了。”
于是,院子里出现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五爷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茶,听着小曲儿,不时对江正拔草的工作做出指示。
“停,这棵留着。”
“欸!这边有几根杂草漏了,回来拔一下。”
“干得不错!那边还有一块地,一并拔了吧。”
江正听着五爷的吐槽,默默地跟着指示拔草。
说起来,他也有点郁闷。
听到赵老召见自己,本来挺激动的。
没想到被佟老师带错了地方,莫名背负了拔草的“债务”,还清了才能走。
也不知道,完事儿后再去找佟老师还来不来得及?
江正抬起头,刚想问一句“能不能等他先去找赵老再回来拔草”,但看到五爷一副“严肃督工”的态度,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这也是住在山河大学后山的不知名大佬,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
赵老那里,只能另找机会了。
时间慢慢流逝,两个多小时后,整个菜园子的杂草终于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江正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五爷不知何时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打呼声。
江正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出了院子。
离开前,他还细心地为五爷关好了门,然后才如释重负地走下山。
门合上的瞬间,五爷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