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率领着一队士兵匆匆赶来,林飞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哀声向父亲哭诉:“爹,您可一定要为孩儿讨回公道啊!”
林安之一眼瞥见儿子满脸的血污,怒火中烧,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竟敢动你!”
“爹,您一定要狠狠惩治那个恶贼!”林飞添油加醋地向父亲哭诉着,“我告诉他我是巡抚大人的公子,他却说巡抚大人不过是一坨狗屎,还扬言就算您来了,也要一并教训!”
“什么?!”林安之闻言,眉毛倒立,怒不可遏,“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口出狂言!”
“就是他。”林飞指着人群中的黎镇北怒吼道。
望见黎镇北的那一刻,林安之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掐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猛地转身,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狠狠甩在了儿子林飞的脸上,“你这糊涂东西,谁让你胡乱得罪人的!”
林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脸上满是错愕与不解,眼眶迅速泛红,“爹,您……您为何要打我?”
“打你是为了让你清醒!”林安之的声音低沉而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道,你究竟得罪的是谁?”
林飞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哭还难看,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得罪谁了?”
“他,乃是我们临安城尊贵无比的安国侯。”林安之字句铿锵,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在这方天地里,除却那高高在上的郡王,权势最为显赫者,莫过于这位安国侯了。
而他,区区一名巡抚,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差距之大,难以计量。
“林大人。”黎镇北缓步而来,声音冷冽如寒风穿林,“你需得严加管教你的公子,否则,恐怕你头上的这顶官帽,也难以保全。”
林安之闻言,头颅低垂,态度谦卑至极:“安国侯训诫的是,在下回去后定当竭力管教,断不会再让他肆意妄为,给大人添麻烦。”
黎镇北冷哼一声,神色未改,随即衣袖一拂,转身而去,留下一抹不容置疑的决绝背影。
“你这个狗东西,我真是被你给害死了。”待黎镇北走开之后,林安之对着儿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爹,我错了,我错了。”林飞趴在地上,大声的哭求道。
步入古朴的寺庙,小燕轻手轻脚地点燃了一束香火,虔诚地递予二人。
宋可人缓缓跪倒在佛祖庄严的法相之前,双眸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轻声祈愿:“慈悲的佛祖啊,愿您护佑我家镇北,让他的人生之路平坦无阻,也祈求您赐我福泽,让我能早日为镇北延续血脉,诞下我们爱情的结晶。”
黎镇北紧挨着宋可人跪下,面容肃穆而充满感激:“感谢佛祖的慈悲与庇护,让我黎镇北在这纷扰世间得以安然度日,更赐予我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此生何求。”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彼此深情的确认,也有对佛祖无尽感激的流露,随后一同起身,恭敬地将手中的香火供奉于佛祖案前。
“小燕,”宋可人温柔地吩咐道,“取一锭银子,以表我们对寺庙的敬意与感激。”
小燕应声,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动作轻盈地放置在寺庙的捐赠箱中,这简单的举动也蕴含着一份对信仰的尊重与虔诚。
拜谒佛祖之后,黎镇北与爱妻缓缓步出寺庙。
寺庙前的广场上,一处摊位犹如磁石,牢牢吸附了众人的目光与脚步,其热闹非凡,与之相较,周遭的其他摊位皆黯然失色,仿佛被这股热潮遗忘在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