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二甚至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张天天敲了敲桌子,一脸不爽:“换什么换?换了盘新的,我的心情就能回来了吗?说了螃蟹要做好,可你们这端上来的是什么!是给人吃的吗?来,你自己来尝尝——”
尝?
梁小二犹豫了一下,不过再一想反正是助兴的玩意儿,大不了尝完自己也玩个尽兴就是了,又亏不了什么,况且这也要考虑到剂量,只是一两口未必有什么作用。
尝尝就尝尝吧。
只是梁小二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尝一下这螃蟹究竟是难吃到了什么地步,结果手都还没碰到螃蟹呢,却听见难伺候的京城女客又在嚷嚷了。
“算了!你说我跟你一个店小二在这里吵什么?没点意思,你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让他来尝尝这螃蟹是有多难吃!看谁吃了这么难吃的螃蟹,能不发火?”
一道清蒸螃蟹,做的再糟糕,又能难吃到什么地步?
至于这么大火?
带着满腹疑惑,梁小二又去见了胥爷.
尽管他在店里的地位远不是一个跑堂小二能比拟的,但说到底也只是胥爷的狗腿子,这种随手能拿几锭金子砸人的大主顾该如何对待,还是让胥爷亲自拿主意比较好。
此时,胥爷把情调到了浓时,刚解衣提枪欲上阵。
一阵敲门声又打断了他。
“又是谁啊?”
胥爷骂骂咧咧地看了眼床上泫然欲泣却哭不出声的小姑娘,随手提起裤子,往自己身上套了件衣服,往外喝了声。
“自己滚进来,麻溜地说清楚又是什么事。”
推门而入的梁小二知道自己搅了胥爷的兴致,也不敢啰嗦什么,直截了当地把由一道清蒸螃蟹引起的不满说了一遍。
刚开始胥爷听着还老大不满,为了同一个客人打断他两次,这梁小二办事怎么这么没主见?
可当听到张天天随手几锭金子砸在了梁小二的脑门上,胥爷皱起了眉头,脸上没有了被搅掉兴致的不满,取而代之的郑重之色。
竟然这么有钱?
胥华呈沉思片刻:“你且先说说看,你自己觉得她是来玩的,还是来找事的?”
“胥爷,这小的不就是拿不准,才来找您拿个主意。”
“你随便说说就行,我自会判断。”
“这……我只是觉得这位客人是真的难伺候,丁点不乐意就大发雷霆,螃蟹不好吃就摔了杯子,这点倒是像某些高墙大户里出来的人,娇生惯养习惯了,容不得半点不顺心。”
梁小二说着,把那几锭和他脑袋亲密接触过的金子拿了出来。
金子表面都多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再就是,至少这金子小的已经试过了,都是真金。”
这么几锭分量十足的金子,别说是随手砸出来了,换成普通人就算是把亲朋好友借了个遍都很难凑得出来。
那难伺候的女客是不是借机生事暂且不管,指定是大有来头。
胥华呈沉吟片刻,沉声问道:“漕帮的窦江流舵主昨日在咱们这里留宿品尝了哑菜,现在是不是还没走呢?”
“是的,窦舵主昨夜尽了兴,刚刚才醒,我才吩咐了厨房做一桌子菜,打算给窦大人送去。”
“你这事做的妥帖。”
胥华呈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换了身得体的衣服穿戴整体,梁小二殷勤地主动上前为其整理衣服边角时,听到胥爷问道。
“他们点的菜呢?加过料,他们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