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巍像是没有看到心腹手下哀求相救的眼神,神色依然没什么变化,轻声说道:“少东家说笑了,我既然是八方钱庄的掌柜,自然是要为钱庄尽心办事。”
熊愚不止自己点了点头,还按着汤正信的脑袋,强迫他和自己一起点了点头。
“吴叔叔愿意尽心办事就好,那么……吴叔叔在江扬郡尽心办成的好事,如今有了一笔三千两黄金的账,我就直接记在吴叔叔的账上了,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三千两黄金?
骤然听到这么一笔账要记在自己的头上,即便是吴成巍在八方钱庄算了很多很多的账,也不禁是皱了下眉头,费解道:“我记得少东家管着的大焱分号,每年的结余也有三四千两黄金上下。”
“若是有什么纰漏需要找补,少东家直接说上一声,我想办法帮你补上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直接就将这么一笔账记在我的头上,是不是有些……既在情理上说不通,也不符合钱庄规矩了呢?”
从情理上来说。
帮忙可以。
但找人帮忙是不是得先求人,哪有这种颐指气使的说法?
而要是从钱庄规矩来讲。
这么一大笔账不说清楚,直接就记上,就更是乱来了。
熊愚笑着说道:“吴叔叔是不是误会了?“
“我说的应该很明白,这不是我的账,是吴叔叔在江扬郡的账。”
“吴叔叔总不会是想推给我这个不成熟的少东家,让我这每年总共才三四千两结余的大焱分号,替吴叔叔担下这三千两黄金吧?”
我的账?
吴成巍当然知道这是指的汤正信在江扬郡做的事情。
只是汤正信做生意的手段,吴成巍又不是不知道,优点是认得清底线,但缺点是只认底线,这样的做法短期内效益是高,但却容易一招不慎砸了大盘。
不过大焱分号是熊愚在管,就算砸了盘子也砸不到吴成巍的头上。
吴成巍把汤正信扔过去就是试探熊愚的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若是熊愚气急败坏来找他兴师问罪,那是不奇怪,但来他这里要账,这就有些奇怪了。
汤正信得是做了什么,才能让熊愚胸有成竹地来要这三千两黄金?
谁给了熊愚来要账的底气?
“少东家一面之词,让我认下这笔账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既然汤正信也在少东家那里,若是方便不如让他来开口说清楚?我总得知道了这三千两黄金的账究竟是从何而来,才能算清楚这笔账。”
“当然了吴叔叔,账是得算清些,我这不是特意把人带来了吗?就是为了让吴叔叔能够全面了解。”
熊愚笑呵呵地松开了汤正信的脑袋,在他后脑上拍了拍。
“来,你可是吴叔叔的左膀右臂,一心帮着吴叔叔捞钱,肯定是深得吴叔叔信任不然也拿不到那枚金质大钱,你现在就把事情和吴叔叔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让吴叔叔的算盘能够算清楚这三千两黄金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