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人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
“居安思危,防范未然,大焱皇帝是有可能只是悲愤上头才杀了王煜之和王灵宸两个人,但也有可能这就是朝廷要向我们王家挥刀的前兆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毕竟我们如果准备好了接刀,刀没落下来也只是白费力气,但如果没准备好接刀,刀却落了下来,那可就要头破血流了。”
“是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应该把刀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伸着脖子,盼望着朝廷不会下刀。”
“我赞成提前做准备,诸位可别忘了漕帮的前车之鉴,如果不是朝廷已经在酝酿着废漕改海,要在漕帮的命根上下刀了,漕帮又岂会造反呢?”
有人冷不丁地笑着说道:“不过是白费力气,说得轻巧,你难道不知道这么折腾一翻下来,得要花多少银子?还是说,反正这多花的银子再打了水漂,落在你口粮里的银子也会变多,所以你就不在乎了?”
也有人嗤笑道:“我当然在乎银子,因为有银子我才能买来好刀,但是你攥着那么多银子又能为王家做什么?你那些堆了一个又一个仓库的瓷器,可是能帮王家挡刀子?”
“哼!没有瓷器,你吃饭难道用手抓?”
“没有瓷碗,我可以用木碗,甚至就算用手抓也不是填不饱肚子,但若是没有刀剑甲胄战马,你难道要穿着布衣拎着花瓶冲进皇宫,砸在大焱皇帝的脑袋上,把他砸醒过来……”
两派人士各执己见。
吵当然是难免吵上几句了,不过德高望重的几位王家族老都没有参与到争吵之中,他们或是闭目安神或是皱眉饮茶,神态各异不过相同点是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大厅的主位之上。
主位自然是坐着荥原王家的当代家主。
王家家主不见喜怒,看不出半点痛失长子的悲伤。
他只是默默看着他的家人们争执,一直等到这场争执的范围逐步扩大,大厅里的多数人都已经在这场争执中表态过了。
甚至还有小部分横跳了一次,中途改变了立场。
王家家主才敲了敲桌子。
一锤定音。
“王煜之和王灵宸死了,就算皇帝是悲愤上头杀了他们两人,但我们王家的人也不能白死,总要向朝廷要个说法,所以……都做好和大焱朝廷叫板的准备吧。”
有人欣喜,有人沮丧。
但更多的人是面色沉重。
毕竟要和大焱朝廷叫板,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
没有人提出反对。
不久后,众人了离开了会议厅,但几位族老默契地留了下来。
王家家主也没有起身。
他看着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沉声说道:
“诸位族老,我提议请示老祖,唤醒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