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止戈再次否定了狗妖的身份。
他松开了手。
徐年见状,也散去了天地之力。
狗妖身上的压力顿时一空,刚刚他还在疯狂反抗,现在已经能够抬头了,却不仅不抬起头,反而慢慢挪动着四肢。
从躺在地上变成了伏地叩拜。
言语之中,却满是自身行为的迷茫与不解。
“我、为什么……我是……秽山——妖神部下大将……我、怎会……”
玄止戈略微朝着徐大真人头顶的酥酥弯腰垂首。
这要在有意回应着本能。
只不过远远没有狗妖那么彻底,不至于让本能凌驾于自我之上。
“即便一而再的打碎了你的幻想,你还是不愿意面对自我吗?也罢,不管你是谁,和曾经是妖神部下大将后是天下灾祸的秽山有何关系,倒也都没那么重要。”
“但是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玄止戈垂着头,看着顺从血脉冲动而跪拜的狗妖,向来慢吞吞的温和声音里带染上了些许冷漠。
“你身体里面有不属于你的血。”
“告诉我,那是谁的血,你……从何得来的血?”
玄止戈之所以亲自出手。
没有直接锤杀了这头狗妖,便是因为在其体内察觉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虽然很淡。
但是玄止戈可没法忽略。
如果他没有老糊涂了,这头狗妖体内的那一抹已经很淡了的气息,应当是来自于近期服用过,还没有彻底炼化的天狐精血。
尽管不是每一只天狐都是妖皇陛下的血亲。
但是玄止戈他们原本就怀疑,那位因为妖皇试炼才来到永冬寒地进行历练的少主之所以失踪,与佛门有些许牵连。
如今又在这佛门圣地的大门前,碰巧遇到了体内有着天狐精血气息的狗妖。
这若是都不上心。
要么算是消极怠工,要么就是对妖皇陛下不忠了。
“我……不是秽山?不……我是秽山……我是……谁?”
伏地跪拜的狗妖还在自言自语。
在血脉中的疯狂被另一种冲动所挤走之后,灵智却又陷入了对自我的茫然与怀疑之中。
“吱吱吱——”
玄长老问你话呢!哑巴啦?说话!
酥酥气愤地挥了挥爪子,也就是她的前面没有桌子,不然就直接拍桌了。
来自血脉中的上位者权威,撼动了狗妖的心神,强行震散了缠绕在灵智之上的茫然,本就已经伏在地上的狗妖四肢颤颤,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惶恐开口:
“我……秽山……秽山是我父亲。”
“人皇帝薪杀了我父亲时。”
“我刚……刚出生不久,母亲她向帝薪讨回了父亲的尸首。”
“帝薪看在我父亲……曾随妖皇征战的功绩上,容我娘亲……带走了父亲尸首。”
“但是帝薪不知道……”
“娘亲带回父亲尸首不是为了好生安葬,而是为了让我能够吃掉父亲。”
“让我成为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