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古韵沉淀在酒里,便自然是醇厚诱人。
“好酒……好酒……”
大夏国都一间老字号的酒铺里面,此刻仅仅招待着一桌客人,这一桌客人也有些奇怪,仅仅只有三人。
一个剑客。
一个瞎子。
还有一个紫袍贵人。
剑客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坐姿都歪歪斜斜,剑就随意地倚靠在桌腿上,却仍然还是一碗酒水接着一碗酒水,不间断地喝着。
让人不禁怀疑他再是剑法精湛,喝成这般烂醉,等下若是真有需要拔剑的时候,可还能够记得剑放在哪儿,能够拔的出来吗?
相较于明显是来喝酒的剑客。
瞎子和紫袍贵人显然就只是来酒谈事的了。
酒没喝几口。
谈笑间喷出的唾沫,都不知得喝几口酒才能补回来了。
“……袁大人,你们大夏有逐鹿天下之心,要和大焱争一争。”
“这我能够理解。”
“但是你们为了争天下却又置天下于不顾,这又是何意啊?”
“先贤大阵若有个三长两短,天魔若是降世,那这头鹿可就死了,谁都没得争了。”
“还是说,你们大夏王宫里的那位陛下,已经目光长远到做好了要和天魔争夺江山的准备?”
“那我真是失敬失敬,小觑你们大夏的……愚蠢了!”
瞎子眼上蒙着布。
但不知是他早已适应了眼瞎的生活还是别的缘故,在说到失敬时朝着坐在他对面的紫袍贵人精准地拱了拱手。
方位没有一丝一毫地偏差。
和瞎子坐在一起谈谈的紫袍贵人叫做袁天乾。
他之于大夏的地位。
比起张弘正之于大焱王朝还要更高半筹。
毕竟张首辅再怎么也是一人之下。
但是袁天乾和大夏天子的关系,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平起平坐,偶尔也会是一人之下,只不过谁是这一人,在大夏的七百余年的国祚之中,却没个定数。
他不是首辅宰相。
而是国师。
自从上一任国师在年老力衰被朱楼大楼主刺杀之后,大夏又迎来了一位道门四品境的国师。
袁天乾端着酒碗却没有喝。
只是晃了晃。
看着酒在碗中旋转,些许泡沫也随着打旋。
他笑了笑说道:“丁前辈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大焱王朝占着天地正统,不偏居一隅反而有吞并天下之心,先吞了大漠再吞了寒乌,我大夏难道就该要坐以待毙,任由大焱铁骑踏破国门?”
蒙着眼睛的丁抟只是眼瞎,心可不瞎,他哼了哼说道:“要争,你们在沙场上争,拿先贤大阵做什么文章,若是搞坏了,拉着天下人给你陪葬?”
袁天乾依旧笑着说道:“丁前辈这话,怎么不和大焱去说?若是大焱能够放弃天地正统之位,只在沙场上寻求公平一战,决定鹿归谁手,我等又何必铤而走险,做这种事情呢?”
丁抟说道:“公平?王朝倾轧,还要公平?”
袁天乾摇摇头:“既可不公平,我们这般行事,又有何不妥?”
丁抟冷声说道:“不妥在你们把天下都绑在了你们的赌桌上!还有……不要叫我前辈,你这老东西天知道到底有多少岁了,也好意思叫我前辈?”